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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板 DummyHistory
作者 標題 [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六章 初顯鋒芒-PART I
時間 Thu Jul 21 21:23:59 2011
奉集堡位於奉天省城東南四十五里，周圍依山傍河，是省城東南面的要衝。遼時在此設集
州、奉集縣，明時設立奉集堡。清朝的奉集堡城周圍四里，正南開一門。但在1904年日俄
戰爭的沙河會戰期間，此城正因位置重要，成為兩軍爭奪的目標而毀於戰火。
州、奉集縣，明時設立奉集堡。清朝的奉集堡城周圍四里，正南開一門。但在1904年日俄
戰爭的沙河會戰期間，此城正因位置重要，成為兩軍爭奪的目標而毀於戰火。
日俄戰爭的戰火雖然已經平息數年，但此地卻未能恢復生氣。殘存城牆內的房舍幾乎是十
室九空，不過也有一些明顯是新蓋起的莊院──這些莊院外圍的院牆是用城磚砌起的。
第一標的全體官兵，此時便寄宿在這幾間院子中過夜。
梁天志實在不能不承認，他對設備簡陋的條件下進行夜行軍的困難度缺少足夠的了解。昨
晚第一標連夜出動，在沒有嚮導的情況下依據軍用地圖和每排一盞燈籠行軍。結果發現那
些軍用地圖全不堪用，還是執事官王楷仁找了份日本人出版的地圖，才沒有讓第一標在省
城的大門口迷路。
晚第一標連夜出動，在沒有嚮導的情況下依據軍用地圖和每排一盞燈籠行軍。結果發現那
些軍用地圖全不堪用，還是執事官王楷仁找了份日本人出版的地圖，才沒有讓第一標在省
城的大門口迷路。
雖然第一標因為平時飲食均衡，沒有夜盲症，但有限的照明以及遍地的積雪仍然使得行軍
速度慢得像蝸牛爬。最後才走到省城南面的蘇家屯，梁天志就決定停止，下令找幾間廟宇
、祠堂進去休息到天亮。
速度慢得像蝸牛爬。最後才走到省城南面的蘇家屯，梁天志就決定停止，下令找幾間廟宇
、祠堂進去休息到天亮。
天亮之後，第二混成協的馬隊也很快趕上了第一標。藍天蔚為了避免馬隊營的管帶何桂榮
不服梁天志指揮，於是就抽出馬隊營的一半兵力，由馬隊營的督隊官帶領加入混合編隊，
又令何桂榮帶領剩下一半兵力，在混合編隊後方擔任巡防警戒。至於這支擔任「掩護後路
」的兵力到底出不出營門，藍天蔚並不關心。對梁天志來說，更是認為別出來最好。
不服梁天志指揮，於是就抽出馬隊營的一半兵力，由馬隊營的督隊官帶領加入混合編隊，
又令何桂榮帶領剩下一半兵力，在混合編隊後方擔任巡防警戒。至於這支擔任「掩護後路
」的兵力到底出不出營門，藍天蔚並不關心。對梁天志來說，更是認為別出來最好。
「標統大人，標下楚博字萬里。率第二混成協馬隊營隊官張昶字旭川、馬健字千山前來聽
命。」
這兩個隊的騎兵，滿編也不到兩百人。因為要在隆冬到野外作戰，結果出營門的更只有一
百出頭的人數。不過好歹他們來了，梁天志對不是自己直屬部下的這些友軍也不能要求太
嚴苛。因此只命令他們沿著安奉鐵路領先前進，確保行軍路線一路安全，並且先一步到奉
集堡警戒。
百出頭的人數。不過好歹他們來了，梁天志對不是自己直屬部下的這些友軍也不能要求太
嚴苛。因此只命令他們沿著安奉鐵路領先前進，確保行軍路線一路安全，並且先一步到奉
集堡警戒。
安奉鐵路是日俄戰爭期間，日本軍方擅自建造的輕便窄軌鐵路，從鴨綠江邊的安東通往奉
天省城以南的蘇家屯。雖然這條鐵路在日俄戰爭結束之後才築成全線，但日方卻要求將之
作為南滿鐵路的支線保留，並且招募工人，計畫將安奉鐵路改為標準軌。
天省城以南的蘇家屯。雖然這條鐵路在日俄戰爭結束之後才築成全線，但日方卻要求將之
作為南滿鐵路的支線保留，並且招募工人，計畫將安奉鐵路改為標準軌。
如今安奉鐵路更換鐵軌的工程還在進行當中，沿途有許多堆棧倉庫、工寮之類的棚窩。因
為臨近年關，工人也都回家過年，這些空置的房舍若要窩藏馬賊，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標一邊行軍，一邊沿路搜索，卻沒有發現任何馬賊藏匿的跡象。
多虧了梁天志之前實施的訓練，第一標在雪地中行軍居然沒有太大的耽擱。包括機關砲隊
的重機槍也拆開來，由接濟營撥出人手幫忙扛著，全軍只花了半天多時間就抵達奉集堡。
一到奉集堡，梁天志就派王楷仁去召集本地各處莊院當家的過來。他也知道所謂馬賊，官
兵蒙著頭到處亂走是絕對抓不著半根馬毛的，還是只有問地方父老，才有可能問出一點情
報來。奉集堡雖然經過日俄戰爭的戰火，但最早回鄉重建家業的，自然也是些在本地根深
柢固的家族。這些人對於周圍的情況，不可能沒有深入的了解。
的重機槍也拆開來，由接濟營撥出人手幫忙扛著，全軍只花了半天多時間就抵達奉集堡。
一到奉集堡，梁天志就派王楷仁去召集本地各處莊院當家的過來。他也知道所謂馬賊，官
兵蒙著頭到處亂走是絕對抓不著半根馬毛的，還是只有問地方父老，才有可能問出一點情
報來。奉集堡雖然經過日俄戰爭的戰火，但最早回鄉重建家業的，自然也是些在本地根深
柢固的家族。這些人對於周圍的情況，不可能沒有深入的了解。
沒想到他跟這些人從下午四、五點談到晚上七、八點，卻還是不得要領。幾位族長倒是知
道不少這附近有名號的馬賊桿子，包括那些假借團練之名的「保險隊」在內，卻都不知道
有什麼鬍匪會在大冬天綁票的。
道不少這附近有名號的馬賊桿子，包括那些假借團練之名的「保險隊」在內，卻都不知道
有什麼鬍匪會在大冬天綁票的。
毫無頭緒之下，梁天志只好把本地團練的團董找來。奉集堡這地方因為經過戰火，人口流
散，因此團練總共還不到一百人，裝備雜色槍枝和各種冷兵器。團董是本地的一名莊主，
名叫黃世仁。梁天志聽了這名字頓時眉頭一皺……接著一想又覺得好笑，中國同名同姓的
人多了。再說後清帝國寫的歷史，真正能夠相信的又有多少？
散，因此團練總共還不到一百人，裝備雜色槍枝和各種冷兵器。團董是本地的一名莊主，
名叫黃世仁。梁天志聽了這名字頓時眉頭一皺……接著一想又覺得好笑，中國同名同姓的
人多了。再說後清帝國寫的歷史，真正能夠相信的又有多少？
這黃世仁大約五十多歲年紀，但卻沒有像這時一般的習慣那樣留一把長鬍子，只有一絡山
羊鬍，因此並不顯得太老。估計也是見過世面、與日本人打過交道的緣故。
梁天志與黃世仁見了禮，卻發現他身後站著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黃世仁介紹說這是他兒
子黃霆浩。黃霆浩以前也在省城上過新學堂，卻不愛學文只愛練武，能耍一手九節鞭、雙
手能開左輪手槍。他喜歡結交綠林朋友，這奉集堡的團練平時也都由他率領。
子黃霆浩。黃霆浩以前也在省城上過新學堂，卻不愛學文只愛練武，能耍一手九節鞭、雙
手能開左輪手槍。他喜歡結交綠林朋友，這奉集堡的團練平時也都由他率領。
黃世仁這麼說，梁天志自然也懂得了他的意思。有什麼問題問黃霆浩，消息肯定比問那些
本地父老還靈光。果然他讓王楷仁簡單把情況一說，黃霆浩就點頭說道：
「我確實有聽綠林朋友說過最近出了一股桿子，據說是從關內跑來的，不但不守江湖規矩
，下手也比一般的鬍匪要黑。據說他們跟日本人也有勾結，一向在這裡南面的十里河一帶
活動。不過據說他們從來不開屯子，完全是做綁票搶劫的買賣，因此我們這裡並沒有跟他
們打過交道。」
，下手也比一般的鬍匪要黑。據說他們跟日本人也有勾結，一向在這裡南面的十里河一帶
活動。不過據說他們從來不開屯子，完全是做綁票搶劫的買賣，因此我們這裡並沒有跟他
們打過交道。」
梁天志打開王楷仁帶來的地圖，攤在桌上讓黃霆浩看。果然十里河地區就在奉集堡、奉天
省城和遼陽之間，上游靠近安奉鐵路沿線的本溪站附近，有數座山嶺可以藏匿。當即命令
馬隊營的督隊官楚萬里派快馬回奉天報告，請陳宧調動兵力四面封鎖十里河一帶。又令楚
萬里明日就帶馬隊趕到本溪，然後沿南面的太子河一路往遼陽搜索，以免馬匪往南逃竄。
省城和遼陽之間，上游靠近安奉鐵路沿線的本溪站附近，有數座山嶺可以藏匿。當即命令
馬隊營的督隊官楚萬里派快馬回奉天報告，請陳宧調動兵力四面封鎖十里河一帶。又令楚
萬里明日就帶馬隊趕到本溪，然後沿南面的太子河一路往遼陽搜索，以免馬匪往南逃竄。
同時他命令第一營督隊官童建良帶領第一營到本溪，在東南面佈下口袋。如果這支馬賊真
的跟日本人有勾結，很可能會跑到安奉鐵路沿線去尋求庇護。因此童建良要負責守好沙河
以南直到太子河以北的這段安奉鐵路，不能放跑了馬賊。
的跟日本人有勾結，很可能會跑到安奉鐵路沿線去尋求庇護。因此童建良要負責守好沙河
以南直到太子河以北的這段安奉鐵路，不能放跑了馬賊。
為了補充他的人手，梁天志把接濟營的一半兵力派去加強了第一營。雖然接濟營還沒有槍
，但是可以充當一些放哨、斥候的工作。
而第二、第三營以及機關砲隊，連同接濟營剩下的人在內，則準備明早天一亮就在黃霆浩
以及他從鄉團裡抽出的精幹人手帶領下，從小路分頭往十里河一帶前進。梁天志計畫把前
面的兩個營分成四路，每一路各有大約三百人。他自己則率領接濟營和機關砲隊在後面隨
時接應。
以及他從鄉團裡抽出的精幹人手帶領下，從小路分頭往十里河一帶前進。梁天志計畫把前
面的兩個營分成四路，每一路各有大約三百人。他自己則率領接濟營和機關砲隊在後面隨
時接應。
不過黃霆浩卻說不必這麼麻煩，現在外面這種天氣，馬賊肯定要進某個莊屯或者鎮子避冬
，不可能還躲在山上。因此他建議直接抄小路去柳河子，搜索附近的村屯、堡子等可能窩
藏馬賊的地方，如果沒有收穫就再往南去。
，不可能還躲在山上。因此他建議直接抄小路去柳河子，搜索附近的村屯、堡子等可能窩
藏馬賊的地方，如果沒有收穫就再往南去。
梁天志思考之後決定採納他的建議，原本那個分路圍剿的辦法雖然看起來萬無一失，可是
分散了兵力，而且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倒不如黃霆浩說的直搗虎穴更有效果。
桂家堡子是一處東北典型的屯子，位在十里河的支流張海河上游，前有雞冠山、後有西大
山。這裡地方偏僻，位處遼陽與本溪之間，往南翻過大山就是太子河。
東北的屯子如同關內的莊院，外面有高高的院牆圍繞，四角還有聳立的砲樓。屯子內有村
民組成的團練，還有專門聘請的砲手拿著洋槍土槍把守，防禦能力不可謂不強大。但俗話
說開門揖盜，不少偏遠的屯子為了自保，平時很難不跟附近的馬賊有所來往，也就成了馬
賊藏身的最好地點。
民組成的團練，還有專門聘請的砲手拿著洋槍土槍把守，防禦能力不可謂不強大。但俗話
說開門揖盜，不少偏遠的屯子為了自保，平時很難不跟附近的馬賊有所來往，也就成了馬
賊藏身的最好地點。
桂家堡子裡的一間大堂屋中，此時正吃喝得杯盤狼藉。屋裡的人，看外貌都不是善類。這
時有個貌似小頭目的人，正向其中帶頭的說道：
「大哥，咱們綁了那袁金鎧的女兒，如今贖金也到手了，為什麼既不放人，又不乾脆撕票
？留這個小娘皮在這，看著弟兄們都心癢癢的，恨不得能跟她睡上一覺才好。這樣下去，
不是個辦法──除非大哥自己想要她，不然……」
？留這個小娘皮在這，看著弟兄們都心癢癢的，恨不得能跟她睡上一覺才好。這樣下去，
不是個辦法──除非大哥自己想要她，不然……」
「蠢貨，就你這腦袋懂得什麼？」
那帶頭的罵到：
「我柴田勇一把你們從直隸帶到奉天來，還不是為了咱們天下會的大業。袁金鎧這人，在
奉天勢力很大。只要他女兒握在我們手裡，以後天下會要他東，他就不敢向西。我倒是真
想要那小娘們當個壓寨夫人，可這事萬萬不能用強，得慢慢想個法子，讓那袁金鎧答應，
才不會壞了咱們天下會的大事。」
奉天勢力很大。只要他女兒握在我們手裡，以後天下會要他東，他就不敢向西。我倒是真
想要那小娘們當個壓寨夫人，可這事萬萬不能用強，得慢慢想個法子，讓那袁金鎧答應，
才不會壞了咱們天下會的大事。」
小頭目又道：
「原來如此，大哥不如再給弟兄們講講大日本國是什麼樣子，也好讓弟兄們長長見識。」
於是「柴田勇一」便說道：
於是「柴田勇一」便說道：
「我大日本國的國都是大東京，大東京有大輪船、大火車、大馬車、大汽車，還有大工廠
、大飯店、大皇宮，你想到的什麼都有，你沒想到的也通通有。大日本國的皇上是明治大
天皇，海軍有大戰艦，陸軍營裡都是高頭大馬拉的大炮車……」
、大飯店、大皇宮，你想到的什麼都有，你沒想到的也通通有。大日本國的皇上是明治大
天皇，海軍有大戰艦，陸軍營裡都是高頭大馬拉的大炮車……」
「柴田勇一」一通胡吹，便把手下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其實這時因為奉天是日本勢力範圍
，日本人在奉天對官府非常強勢，又有不少日本浪人在東北活動，於是便有不少流氓喜歡
自稱是日本人，以便狐假虎威。這個「柴田勇一」自然也是這一類人，卻是受了別人的指
使，為了那個「天下會」到東北來打下一塊地盤的。
，日本人在奉天對官府非常強勢，又有不少日本浪人在東北活動，於是便有不少流氓喜歡
自稱是日本人，以便狐假虎威。這個「柴田勇一」自然也是這一類人，卻是受了別人的指
使，為了那個「天下會」到東北來打下一塊地盤的。
也是那袁家小姐自己不好，學堂停課後，她竟然跟同學一起跑到省城南邊的蘇家屯去散發
鼓吹開國會的傳單。蘇家屯是南滿鐵路的車站，自然龍蛇混雜。而袁小姐的從人眾多，不
免引人側目，於是就被這夥馬賊的眼線給盯上了。在蘇家屯發完了傳單，袁家小姐竟還想
跑去蘇家屯東面的白塔鋪宣傳國會請願。結果半路上被這夥馬賊給攔路劫走，跟著她的家
人、僕役都被殺死，只留下一個老僕被放回去給袁家報信。
鼓吹開國會的傳單。蘇家屯是南滿鐵路的車站，自然龍蛇混雜。而袁小姐的從人眾多，不
免引人側目，於是就被這夥馬賊的眼線給盯上了。在蘇家屯發完了傳單，袁家小姐竟還想
跑去蘇家屯東面的白塔鋪宣傳國會請願。結果半路上被這夥馬賊給攔路劫走，跟著她的家
人、僕役都被殺死，只留下一個老僕被放回去給袁家報信。
本來以袁家在遼陽一帶的勢力，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馬賊敢來太歲頭上動土。偏偏卻遇上了
這幫不按牌理出牌的鬍匪，連想透過江湖關係營救人質都無從著手。袁金鎧雖然在自己家
中大罵女兒不學好，沒事拋頭露面摻和什麼請願，卻也沒有辦法。
這幫不按牌理出牌的鬍匪，連想透過江湖關係營救人質都無從著手。袁金鎧雖然在自己家
中大罵女兒不學好，沒事拋頭露面摻和什麼請願，卻也沒有辦法。
梁天志才帶兵到柳河子，黃霆浩很快便打聽到那支鬍匪的行蹤。於是大隊人馬便用強行軍
的速度趕往桂家堡子，在隔雞冠山相望的唐家堡子集結。梁天志將黃霆浩帶來的團練精銳
和李景林的接濟營裡選出的士兵混合編組，派他們暗中前往桂家堡子附近偵查。
的速度趕往桂家堡子，在隔雞冠山相望的唐家堡子集結。梁天志將黃霆浩帶來的團練精銳
和李景林的接濟營裡選出的士兵混合編組，派他們暗中前往桂家堡子附近偵查。
偵查的結果證實了黃霆浩之前的推測──東北的莊屯在夏、秋之際戒備嚴密，到了冬天卻
變得比較鬆懈。畢竟很少有人會想在關外的冬天在野外活動，因此防備也只有形式而已。
梁天志把偵查所得的情報都畫成了簡圖，召集手下軍官以及黃霆浩進行作戰簡報。
變得比較鬆懈。畢竟很少有人會想在關外的冬天在野外活動，因此防備也只有形式而已。
梁天志把偵查所得的情報都畫成了簡圖，召集手下軍官以及黃霆浩進行作戰簡報。
「錢劭群，你帶第三營繞到莊子後面，截斷鬍匪的後路。到時候聽到前面槍聲一響，就讓
弟兄大喊官兵來了。如果有人跑出莊子，就全都給我拿下，對抵抗者允許開槍。記住，一
個都不要放跑了。」
弟兄大喊官兵來了。如果有人跑出莊子，就全都給我拿下，對抵抗者允許開槍。記住，一
個都不要放跑了。」
梁天志拿著一枝鉛筆在簡圖上比劃著說道：
「劉彥昌，你派兩個隊分別到莊子的左、右兩面圍堵，任務跟第三營一樣。告訴他們槍聲
一響，就點燃我們蒐集來的鞭炮。第二營剩下的弟兄負責正面，天亮之前這位黃頭領和李
景林會帶人翻過堡牆打開正門，你就帶隊上刺刀衝進去。進去裡面不分男女老幼先一律拿
下，解決所有的抵抗者，等控制住全堡之後再來甄別。」
一響，就點燃我們蒐集來的鞭炮。第二營剩下的弟兄負責正面，天亮之前這位黃頭領和李
景林會帶人翻過堡牆打開正門，你就帶隊上刺刀衝進去。進去裡面不分男女老幼先一律拿
下，解決所有的抵抗者，等控制住全堡之後再來甄別。」
對自己的部下說完之後，梁天志又轉頭對黃霆浩說：
「黃頭領，這次多虧你鼎力相助，現在還是要偏勞你的人手。你們翻牆之後，記得先佔住
角上的砲樓，再去打開堡門。李景林會帶兩個排的弟兄跟你一起行動，門打開之後我會派
機關砲隊守住大門。如果不小心驚動了裡面的人，就對空開槍，我們弟兄會在外面接應你
們的。」
角上的砲樓，再去打開堡門。李景林會帶兩個排的弟兄跟你一起行動，門打開之後我會派
機關砲隊守住大門。如果不小心驚動了裡面的人，就對空開槍，我們弟兄會在外面接應你
們的。」
黃霆浩點了點頭。跟正規軍隊比起來，這些團練確實更擅長某些飛簷走壁之類的手段。
「機關砲隊有六架機關砲，兩架擺在莊子前瞄準堡牆。另外兩架準備好，一開門就跟著第
二營的弟兄進去。最後還有兩架對著砲樓，如果你們沒有拿下砲樓，就會立刻開火壓制上
面的人。所以要注意，一但開槍就不要上去砲樓了。」
二營的弟兄進去。最後還有兩架對著砲樓，如果你們沒有拿下砲樓，就會立刻開火壓制上
面的人。所以要注意，一但開槍就不要上去砲樓了。」
任務佈置清楚之後，所有人就各自帶隊出發。幸虧第一標之前在雪地中進行過作戰訓練，
雖然在半夜摸黑行動，卻沒有出現混亂。
袁家小姐此時正無助的被關在旁邊一間屋內，袁家是遼陽大族，她又何曾受過這種驚嚇？
如今落入賊手，不知道鬍匪會對她做出什麼醜事。十五歲的少女在一般人家也到了嫁人的
年紀，大家庭裡對那男女之事免不了有一些耳聞，自然便往那個方向去想。
如今落入賊手，不知道鬍匪會對她做出什麼醜事。十五歲的少女在一般人家也到了嫁人的
年紀，大家庭裡對那男女之事免不了有一些耳聞，自然便往那個方向去想。
她從被綁架之後，本來就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加上又怕得吃不下飯，只是以淚洗面。如今
早已沒了力氣，只是坐在床上角落裡失神。一會盼著獲救，一會又寧可那些鬍匪早點殺了
自己，免得受辱。但想到馬賊若真要殺了她，多半便不會「以禮相待」，只怕還是不免要
對她施加侵害，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早已沒了力氣，只是坐在床上角落裡失神。一會盼著獲救，一會又寧可那些鬍匪早點殺了
自己，免得受辱。但想到馬賊若真要殺了她，多半便不會「以禮相待」，只怕還是不免要
對她施加侵害，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到了四更時分，她已經感到眼皮沉重。但她卻不敢闔眼，雖然這些天來已經非常疲憊，但
只要稍有睡意就會馬上驚醒。萬一沉睡過去，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突然聽見外面砰的一響，接著就噼哩啪啦的響成一片。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高喊：官兵
來了！周圍的房子裡頓時傳出混亂的喊叫聲，接著是匆促的腳步聲向外跑去。袁家小姐突
然感到非常害怕，萬一馬賊挾持著她跟官兵對峙的話，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來了！周圍的房子裡頓時傳出混亂的喊叫聲，接著是匆促的腳步聲向外跑去。袁家小姐突
然感到非常害怕，萬一馬賊挾持著她跟官兵對峙的話，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黃霆浩左手舉著左輪手槍，右手手腕一抖，九節鞭就向一個拿著鳥槍的對手的天靈蓋直劈
過去。對方被他打得腦漿迸裂，其他幾人見狀，在堡內不寬敞的通道裡拚命躲避。李景林
趁他堵著通道，雙手使勁，用力推開桂家堡大門。沉重的大門只勉強打開一人多寬，不過
等在外面的第二營弟兄很快合力將門扳開。
過去。對方被他打得腦漿迸裂，其他幾人見狀，在堡內不寬敞的通道裡拚命躲避。李景林
趁他堵著通道，雙手使勁，用力推開桂家堡大門。沉重的大門只勉強打開一人多寬，不過
等在外面的第二營弟兄很快合力將門扳開。
劉彥昌舉著指揮刀和手槍，帶領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的弟兄魚貫進入堡內。黃霆浩揮著九
節鞭，與打一手少林長拳的李景林在前面開道。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分辨對方究竟是馬賊，
還是堡內的護院莊丁。只要擋道的，一律先打再說。
節鞭，與打一手少林長拳的李景林在前面開道。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分辨對方究竟是馬賊，
還是堡內的護院莊丁。只要擋道的，一律先打再說。
事先對於辨別良莠的問題，梁天志也很頭痛了一陣子。雖然桂家堡子窩藏盜匪，可是並非
裡面所有人都應該為此負責。然而若是投鼠忌器，則不免要作繭自縛。最後只得明令在堡
內儘可能使用刺刀，並且只准對抵抗的人動手。雖然他的手下並不太在乎萬一誤傷無辜，
但梁天志卻是體會了一回「未來」美國大兵在越南還有伊拉克的那種心情。
裡面所有人都應該為此負責。然而若是投鼠忌器，則不免要作繭自縛。最後只得明令在堡
內儘可能使用刺刀，並且只准對抵抗的人動手。雖然他的手下並不太在乎萬一誤傷無辜，
但梁天志卻是體會了一回「未來」美國大兵在越南還有伊拉克的那種心情。
相較起來黃霆浩的團練卻俐落得多，誰是鬍匪、誰是護院、誰是百姓，憑經驗一眼就能辨
別出來。因此動起手來便不必留餘地，到最後正規軍乾脆跟在這些團練後面，看他們打誰
就一擁而上。
別出來。因此動起手來便不必留餘地，到最後正規軍乾脆跟在這些團練後面，看他們打誰
就一擁而上。
馬賊雖然凶悍，但畢竟是烏合之眾。看清楚面對的是新軍之後，更是紛紛四散奔逃──以
前那些舊軍防營的戰法都是從老遠放槍，從來沒見過這樣半夜突襲的。
既然有一方已經失去了戰意，勝利的天平很快就一面倒的傾向了官兵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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