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為 Jaies 轉寄自 ptt.cc 更新時間: 2012-02-03 08:06:12
看板 DummyHistory
作者 標題 [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十七章 青水台會戰 II
時間 Sat Aug 13 18:08:31 2011
吳俊陞的臉色很難看，孟恩遠的臉色更難看。張作霖乾脆就沒露臉，在自己部隊裡琢磨著
──他確實是很想殺到瀋陽去，報那被伏擊的一箭之仇，不過也得看這買賣究竟賠不賠本
。畢竟恩怨歸恩怨，實力歸實力。人家要是比你硬，難道還非得自個去雞蛋碰石頭不成？
張作霖跟孟恩遠不同，不是北洋嫡系，如今當過東三省總督的徐世昌也死了，他跟袁世凱
之間更是找不出什麼關係。他能安身立命靠的全是手下人馬，一但軍隊打完了，他這個人
也算完了。
張作霖跟孟恩遠不同，不是北洋嫡系，如今當過東三省總督的徐世昌也死了，他跟袁世凱
之間更是找不出什麼關係。他能安身立命靠的全是手下人馬，一但軍隊打完了，他這個人
也算完了。
善耆對這種情況也無可奈何，他並不通曉軍事，只能在吳俊陞和孟恩遠之間打圓場。
碰的一聲，卻是吳俊陞一拍桌子，怒道：
「馬勒八次！咱們把大砲都拉來對準那山包，轟他整整一個點鐘，再用人堆上去。我就不
信這革命黨這麼邪門，咱肯用人命堆還堆不死他！」
孟恩遠卻不肯答應──這吳大舌頭的腦子八成是壞了，要在西面那山頭前面展開部隊。革
命黨的野砲從側面轟過來，立刻就能把隊伍給打得七零八落。不過善耆卻唯恐將士不用命
，對吳俊陞的主意大表讚賞。孟恩遠也只得答應出借第廿三鎮的砲隊標給吳俊陞，但援兵
卻死活都不給。
命黨的野砲從側面轟過來，立刻就能把隊伍給打得七零八落。不過善耆卻唯恐將士不用命
，對吳俊陞的主意大表讚賞。孟恩遠也只得答應出借第廿三鎮的砲隊標給吳俊陞，但援兵
卻死活都不給。
「馬勒八次！你孬，我找我那兄弟老張借兵去！」
張作霖雖然也未必樂意這樣蠻幹，但這次吳俊陞有一半是被他拉上的，所以也沒辦法拒絕
。在協調之後，終於決定把張作霖的巡防營調到清軍左翼，和吳俊陞的隊伍並列。同時在
陣前集中清軍全部七十二門大小山砲，對著革命軍陣地西面依托的山崗頂上一陣猛轟。
。在協調之後，終於決定把張作霖的巡防營調到清軍左翼，和吳俊陞的隊伍並列。同時在
陣前集中清軍全部七十二門大小山砲，對著革命軍陣地西面依托的山崗頂上一陣猛轟。
機槍營營長蔣志清這時正在那座山頭上，擠在機槍掩體裡面躲著砲擊。二次大戰時日軍修
築的類似地堡，用兩層五十公分粗的原木加上兩公尺的夯土，能夠抗住美軍重榴砲的轟擊
。中國現有的75公釐以下口徑火砲根本拿這種工事沒辦法，只是上面的積雪被砲彈爆炸的
高熱溶化，滲進地堡裡的水直從頭頂上往下滴。
築的類似地堡，用兩層五十公分粗的原木加上兩公尺的夯土，能夠抗住美軍重榴砲的轟擊
。中國現有的75公釐以下口徑火砲根本拿這種工事沒辦法，只是上面的積雪被砲彈爆炸的
高熱溶化，滲進地堡裡的水直從頭頂上往下滴。
蔣志清雖然被任命為機槍營長，但手下只不過有原本機關砲隊的一連人馬。要操縱六挺馬
克沁重機槍，其實也只消一個排。另兩個排的弟兄手上都拿著七九步槍，就被分配到這處
山頭來協助二營三連連長康杰防守陣地側翼。而蔣志清也把自己的指揮位置定在了這裡，
因為這個山頭位置相對突出，能夠觀察到整條戰線上的情形。
克沁重機槍，其實也只消一個排。另兩個排的弟兄手上都拿著七九步槍，就被分配到這處
山頭來協助二營三連連長康杰防守陣地側翼。而蔣志清也把自己的指揮位置定在了這裡，
因為這個山頭位置相對突出，能夠觀察到整條戰線上的情形。
現在在這處山崗上面，蔣志清的軍階最大。要是換了別人可能會不服氣，不過康杰卻是眾
所週知公認的戰鬥瘋子，根本不在乎指揮權的問題。蔣志清也並不干涉他指揮作戰，事實
上他對當這個機槍營長也不太熱衷，因為機槍架起來後也就只能守在原地一直射擊而已，
談不上什麼指揮作戰。
所週知公認的戰鬥瘋子，根本不在乎指揮權的問題。蔣志清也並不干涉他指揮作戰，事實
上他對當這個機槍營長也不太熱衷，因為機槍架起來後也就只能守在原地一直射擊而已，
談不上什麼指揮作戰。
整座山頭震動著，砲彈不斷的落在奉軍的陣地上、落在陣地前方的障礙地帶上。鹿砦的碎
片跟砲彈爆炸掀起的土柱一起飛上天空，然後掉到戰壕前面。山頂很快就被藍黑的煙霧籠
罩了起來，清軍看不見目標，但還是繼續開火猛轟。
片跟砲彈爆炸掀起的土柱一起飛上天空，然後掉到戰壕前面。山頂很快就被藍黑的煙霧籠
罩了起來，清軍看不見目標，但還是繼續開火猛轟。
打了一個小時，巡防營帶來的砲彈早已打光，第廿三鎮的砲彈雖然比較充裕，卻也打掉了
一半。砲組輪流裝填砲彈，個個都累得滿身大汗。砲火一停，巡防營士兵就吶喊著向山頭
上湧去。
一半。砲組輪流裝填砲彈，個個都累得滿身大汗。砲火一停，巡防營士兵就吶喊著向山頭
上湧去。
這次吳俊陞下了本錢，把五個營一次派了上去，張作霖也派了三個營跟在後面。雖然巡防
隊的營編制較小，但少說也還是有三百多人。這樣一次正面攻擊，相當於兩個標的人數同
時在往山頂上攻來。
隊的營編制較小，但少說也還是有三百多人。這樣一次正面攻擊，相當於兩個標的人數同
時在往山頂上攻來。
硝煙散去時，巡防營已經爬上了半山腰。蔣志清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娘西皮！這是打仗還是趕集？」
陣地上的輕重機槍首先開火，接著後面的57山砲和青水台方向的75野砲也全力向著巡防營
的士兵轟擊。每一發砲彈落下，就在人潮中間炸出一個空洞。機關槍的交叉火網打倒了更
多的巡防營士兵，他們成片成片的倒下，但是卻沒有停步的跡象。
的士兵轟擊。每一發砲彈落下，就在人潮中間炸出一個空洞。機關槍的交叉火網打倒了更
多的巡防營士兵，他們成片成片的倒下，但是卻沒有停步的跡象。
二營三連連長康杰在陣地之間走來走去，要弟兄們跟他一起背誦軍人誓詞：
「國家多難，今日我投身革命，視死如歸。我將不反顧，不愛身，不惜命；我將不計利祿
，不營財產。我是荒漠中的烽燧，邊塞上的戍衛；點燃狼煙的火炬，北逐胡虜的飛騎；喚
醒雄獅的警鐘，守護國民的金城。但願朝陽長照我土，毋忘烈士鮮血滿地。我將此身榮辱
託付國家民族，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不營財產。我是荒漠中的烽燧，邊塞上的戍衛；點燃狼煙的火炬，北逐胡虜的飛騎；喚
醒雄獅的警鐘，守護國民的金城。但願朝陽長照我土，毋忘烈士鮮血滿地。我將此身榮辱
託付國家民族，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蔣志清後來回憶道：每當有人唸起那段誓詞，弟兄之間就會燃起一種莊嚴肅穆的情緒，好
像在從事一項神聖的使命，就算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而且所有人還會很渴望能真
的這麼去做。
像在從事一項神聖的使命，就算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而且所有人還會很渴望能真
的這麼去做。
巡防營的士兵很快來到已經被砲擊轟得七零八落的障礙地帶，然後快步衝了過去。這時後
面炮兵第二營操作的六門迫擊炮，也在信號兵的指引下對著陣地前方連續射擊。4.5英吋
口徑的砲彈落在巡防營士兵的人群裡，一下就炸倒一大片人。破碎的肢體、肉塊被掀上了
天空，綻成一朵血腥的鮮豔紅花。
面炮兵第二營操作的六門迫擊炮，也在信號兵的指引下對著陣地前方連續射擊。4.5英吋
口徑的砲彈落在巡防營士兵的人群裡，一下就炸倒一大片人。破碎的肢體、肉塊被掀上了
天空，綻成一朵血腥的鮮豔紅花。
見巡防營士兵衝過障礙，康杰大聲下令開火，步槍射擊的聲音在戰壕中砰砰作響著。在一
百公尺的距離上，對著密集的人群射擊，幾乎每一發子彈都會命中目標。巡防營士兵也舉
槍齊射還擊，但是對於躲在戰壕中、有胸牆工事掩護的對手，這樣的射擊卻不能發揮多少
效果。
百公尺的距離上，對著密集的人群射擊，幾乎每一發子彈都會命中目標。巡防營士兵也舉
槍齊射還擊，但是對於躲在戰壕中、有胸牆工事掩護的對手，這樣的射擊卻不能發揮多少
效果。
「衝上去！衝到地洞裡把那些亂黨趕出來！」
巡防營士兵中間有頭目在大喊著。
「拿手榴彈！」
康杰下令道。軍械廠生產出來的手榴彈，現在一箱箱的堆在戰壕底下。第一團雖然不像警
衛團，每個兵身上都掛著手榴彈，但也有受過使用這種新鮮玩意的訓練。
「聽我口令！預備！丟！」
弟兄們按照口令拉開引信，將手榴彈拋了出去。那些巡防營士兵猝不及防，衝在前面的頓
時都被炸了個血肉橫飛。但巡防營士兵仗著人多，還是沒有後退的意思。
「再來！預備！丟！弟兄們，上刺刀！」
乘著第二波手榴彈爆炸掀起的塵土，革命軍從腰上抽出刺刀，裝在了槍口上。塵土落下，
巡防營士兵又繼續沖了過來。康杰拿起哨子，吹響哨音，接著就率第三連弟兄一股腦衝了
出去。
巡防營士兵又繼續沖了過來。康杰拿起哨子，吹響哨音，接著就率第三連弟兄一股腦衝了
出去。
「……我是荒漠中的烽燧，邊塞上的戍衛；點燃狼煙的火炬，北逐胡虜的飛騎；喚醒雄獅
的警鐘，守護國民的金城──中間省略──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蔣志清從腰上拔出FN M-1910型9mm手槍，這把擼子是他在日本時設法買到的。他開始在戰
壕裡跑來跑去，把那些沒有跟著康杰殺出去的機槍營弟兄聚攏起來。看到哪裡的戰壕被巡
防營的士兵突入，吹著哨子就帶人衝過去把他們趕出戰壕。
壕裡跑來跑去，把那些沒有跟著康杰殺出去的機槍營弟兄聚攏起來。看到哪裡的戰壕被巡
防營的士兵突入，吹著哨子就帶人衝過去把他們趕出戰壕。
那些巡防營士兵本來以為，只要衝進了陣地裡，憑藉著人數優勢很快就能拿下陣地。沒想
到奉軍士兵卻毫不退縮，每四、五個人組成一個小隊，挺著刺刀就與巡防營士兵對攻。
只見奉軍的小隊就好像一隻隻刺蝟般，同袍之間彼此隨時相互支援，攻則同進、守則同禦
。其實這刺槍術既然是由中世紀歐洲的長矛步兵發展而來，本來就講求集團作戰。例如英
軍拚刺的標準，就是一人負責架開對手的攻擊，另一人趁對手無力招架給予致命一擊的二
人戰術。奉軍的刺刀戰術則是梁天志和李景林兩人參考了戚繼光的鴛鴦陣，加以變化之後
制定出來的。
。其實這刺槍術既然是由中世紀歐洲的長矛步兵發展而來，本來就講求集團作戰。例如英
軍拚刺的標準，就是一人負責架開對手的攻擊，另一人趁對手無力招架給予致命一擊的二
人戰術。奉軍的刺刀戰術則是梁天志和李景林兩人參考了戚繼光的鴛鴦陣，加以變化之後
制定出來的。
巡防營士兵雖然排著密集隊形，但卻少了秩序和協調，只是亂七八糟的擠成一團。這時候
平日伙食不同造成的體力差別就顯現出來，奉軍每一個小隊幾乎都可以和三倍數量的敵人
拚刺而不落下風。更嚴重的是，許多巡防營士兵根本沒有練過刺槍術，只是把手中的步槍
當作一根棍子在耍。這樣的動作很容易傷到自己旁邊的人，反而會造成己方的混亂。
平日伙食不同造成的體力差別就顯現出來，奉軍每一個小隊幾乎都可以和三倍數量的敵人
拚刺而不落下風。更嚴重的是，許多巡防營士兵根本沒有練過刺槍術，只是把手中的步槍
當作一根棍子在耍。這樣的動作很容易傷到自己旁邊的人，反而會造成己方的混亂。
當然也就不用說，還有不少巡防營士兵並沒有裝備刺刀的問題了。
山頭的陣地上已經濺滿了鮮血，但奉軍陣腳卻絲毫不見動搖。康杰讓三個弟兄跟在身後，
負責防禦敵軍的刺擊。他自己像道旋風般不斷刺出手中的步槍，每一刺就是一條人命。這
時候蔣志清掃蕩了衝進戰壕裡的零星敵軍，一手拿著擼子，一手高舉手榴彈從陣地裡跳出
來支援。
負責防禦敵軍的刺擊。他自己像道旋風般不斷刺出手中的步槍，每一刺就是一條人命。這
時候蔣志清掃蕩了衝進戰壕裡的零星敵軍，一手拿著擼子，一手高舉手榴彈從陣地裡跳出
來支援。
當初機關砲隊就是從警衛營裡分出來的，所以不負責操作重機槍的弟兄也都擅長擲手榴彈
。只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兩顆手榴彈，手裡還拿著一顆，對著巡防營士兵的後隊連續
丟出去。這些巡防隊素質不齊，精銳悍勇的都衝在前面。跟在後面的那些一挨上手榴彈，
就哭叫著革命黨炸彈來了轉身逃下山去。
。只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兩顆手榴彈，手裡還拿著一顆，對著巡防營士兵的後隊連續
丟出去。這些巡防隊素質不齊，精銳悍勇的都衝在前面。跟在後面的那些一挨上手榴彈，
就哭叫著革命黨炸彈來了轉身逃下山去。
後面的先撤了，前線上的巡防營士兵也站不住腳，終於又被趕下了山頭。
這下吳俊陞的巡防隊算是徹底打完了，張作霖派上去的三個營，也損失了一半兵力。老張
沒有說第二句話，就是堅決不再進攻了。
孟恩遠在心裡也瞧不起這兩個巡防營統領，他是正統的北洋軍官出身，自認跟那種被招安
的馬賊身分差著老遠。見巡防營這邊撞到鐵板，孟恩遠腹誹著看來爾等也不過如此，一邊
把廿三鎮的砲隊標要了回來，拉到了清軍的右翼上。
的馬賊身分差著老遠。見巡防營這邊撞到鐵板，孟恩遠腹誹著看來爾等也不過如此，一邊
把廿三鎮的砲隊標要了回來，拉到了清軍的右翼上。
這邊善耆也一直在催著孟恩遠繼續攻擊，讓孟恩遠很是頭大。第廿三鎮又不是老袁親自千
錘百鍊的北洋精銳，真要進攻革命軍陣地，也只能學巡防營那樣拿人命去換。但眼前的革
命軍陣地，看來卻不是拚命就能夠打得下來的。
錘百鍊的北洋精銳，真要進攻革命軍陣地，也只能學巡防營那樣拿人命去換。但眼前的革
命軍陣地，看來卻不是拚命就能夠打得下來的。
孟恩遠又讓砲隊標朝著革命軍陣地東邊的山頭轟了一個小時，基本把這次帶來的砲彈都給
打光，然後派出他的第四十六協去進攻這座山頭。
第廿三鎮一次投入了一個協，兵力規模與剛剛巡防營的攻擊相當，只是地方從左翼換成了
右翼。新軍的前鋒用了一整個標，排成了九道散兵線，後面跟著第二個標的三個營縱隊。
這個陣勢擺明了是要用前一個標硬把陣地打開來，然後利用跟進的後一個標擴張戰果。
右翼。新軍的前鋒用了一整個標，排成了九道散兵線，後面跟著第二個標的三個營縱隊。
這個陣勢擺明了是要用前一個標硬把陣地打開來，然後利用跟進的後一個標擴張戰果。
新軍的衝擊開始了，他們聽著長官的口令跟在各營的軍旗後面，肩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向前
邁進。首先慢慢的踏著齊步，接著變成稍微快些的便步，再來又成了小步快走，然後邁開
了大步。隨著距離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
邁進。首先慢慢的踏著齊步，接著變成稍微快些的便步，再來又成了小步快走，然後邁開
了大步。隨著距離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
革命軍的機槍開火了，山砲也開火了，但這些新軍仍然前進著，好像不在乎死傷一般。到
了已經被轟成一片殘樁斷木的障礙帶前，廿三鎮的新軍士兵終於放平了手中步槍，小跑著
展開了衝鋒。
了已經被轟成一片殘樁斷木的障礙帶前，廿三鎮的新軍士兵終於放平了手中步槍，小跑著
展開了衝鋒。
新軍成片的被機槍掃倒，被陣地上射出的步槍子彈射倒，被迫擊砲彈和手榴彈給炸倒，但
他們仍然沒有後退。終於革命軍的陣地上傳出了幾聲高亢的哨音──停止射擊，上刺刀！
他們仍然沒有後退。終於革命軍的陣地上傳出了幾聲高亢的哨音──停止射擊，上刺刀！
很快孟恩遠就發現這一翼的革命軍，也跟另一頭剛才表現地一樣兇狠。一營四連連長裴浩
然身邊跟著四個兵聚成一個小陣，每次都有三把刺刀負責攻擊，兩把刺刀緊密防守，對來
到他們周圍的清軍見一個就殺一個。這個時候裴浩然心裡想的卻是梁天志說的「軍營裡每
個人首先都是步槍兵」的話，這話果然有道理，仗打到刺刀見紅的份上，誰還管你是蔥是
蒜？
然身邊跟著四個兵聚成一個小陣，每次都有三把刺刀負責攻擊，兩把刺刀緊密防守，對來
到他們周圍的清軍見一個就殺一個。這個時候裴浩然心裡想的卻是梁天志說的「軍營裡每
個人首先都是步槍兵」的話，這話果然有道理，仗打到刺刀見紅的份上，誰還管你是蔥是
蒜？
見自己手下新軍一波又一波的衝向山頂，卻就是拿不下陣地。孟恩遠揮著馬鞭，要等在後
邊的標統裴其勳立刻把他那三個營給帶到山上去。這三個營排成縱隊往上衝，一邊不停受
到革命軍機槍火力的縱射。還沒爬到山頂上，已經是死傷累累。連坡上的土地都失去了吸
收水分的能力，血水就順著山坡往下流。
邊的標統裴其勳立刻把他那三個營給帶到山上去。這三個營排成縱隊往上衝，一邊不停受
到革命軍機槍火力的縱射。還沒爬到山頂上，已經是死傷累累。連坡上的土地都失去了吸
收水分的能力，血水就順著山坡往下流。
其實奉軍這邊也同樣很不輕鬆，第一營營長童建良負傷，還堅持在陣地上繼續指揮作戰。
陣地上準備的手榴彈，也幾乎都丟了個精光。革命軍最後是把幾顆手榴彈捆在一起，從山
頂下往下擲，連續投擲了許多這種集束手榴彈，才把第廿三鎮新軍炸退。
陣地上準備的手榴彈，也幾乎都丟了個精光。革命軍最後是把幾顆手榴彈捆在一起，從山
頂下往下擲，連續投擲了許多這種集束手榴彈，才把第廿三鎮新軍炸退。
這時孟恩遠幾乎要氣瘋了，眼看就要攻破革命黨的陣地，沒想到功敗垂成。氣得把馬鞭往
地上一摔，他的馬弁連忙撿起。
第四十六協退下山來時，只聽得革命軍在山上齊聲唱道：
長白山上的好兒郎呀，吃苦耐勞不怕冰霜；
伐木採蔘墾大荒呀嘛，老山林內打獵忙呀！
哼唉嗨呦、哼唉嗨呦！
長白山的東鄰藏猛虎，長白山的北邊有惡狼呀！
風吹草低馳戰馬，萬眾一心槍砲響。
掃除強敵，建設家邦！掃除強敵，建設家邦！
這首歌本來是梁天志「發明」的軍歌之一，但聽在吉林來的第廿三鎮上下官兵耳裡，卻變
成對他們的嘲諷。
打了一個上午毫無進展，清軍士兵不論巡防營還是新軍，現在都私下叫這些戴著黑頭罩的
敵軍「黑無常」或者「鬼卒」。很多清軍士兵都開始懷疑對面的敵人是不是真的有血有肉
、究竟殺不殺得死。其實奉軍第一師並不是沒有傷亡，而他們戴巴拉克拉法帽主要的理由
是為了保暖。
敵軍「黑無常」或者「鬼卒」。很多清軍士兵都開始懷疑對面的敵人是不是真的有血有肉
、究竟殺不殺得死。其實奉軍第一師並不是沒有傷亡，而他們戴巴拉克拉法帽主要的理由
是為了保暖。
梁天志有意無意的使用了一種日後被廣泛應用的心理戰術──對於人類來說，面目不清的
敵人最可怕。
見到部下官兵士氣沮喪，孟恩遠費盡一切功夫，命手下從附近村落裡找來幾隻民家養的雞
、狗，就在全軍面前一刀一個砍了，把血盛在一個大陶缸裡。然後讓手下士兵依序到缸邊
，把缸裡的雞血、狗血抹到手上、臉上。這邊蔣志清在山上舉著望遠鏡遠遠看他表演，越
看越是好笑。
、狗，就在全軍面前一刀一個砍了，把血盛在一個大陶缸裡。然後讓手下士兵依序到缸邊
，把缸裡的雞血、狗血抹到手上、臉上。這邊蔣志清在山上舉著望遠鏡遠遠看他表演，越
看越是好笑。
蔣志清記得梁天志說過一句話：越老行伍就越迷信。不管你是新軍還是舊軍，有些文化基
因不是那麼好改變的。只見孟恩遠命人學著乩童作法的樣子，把陶缸裡剩下的污穢之物隨
意潑在地上，也不管這究竟算是厭勝法還是辟邪法。看得善耆也直搖頭，張作霖只在一邊
冷眼旁觀。
因不是那麼好改變的。只見孟恩遠命人學著乩童作法的樣子，把陶缸裡剩下的污穢之物隨
意潑在地上，也不管這究竟算是厭勝法還是辟邪法。看得善耆也直搖頭，張作霖只在一邊
冷眼旁觀。
在此同時奉軍的擔架隊也正在努力的盡快把陣地上的傷員，送到山下的第二道戰壕裡接受
救治。至於清軍的傷員，卻只有任他們倒在陣地前方山坡上的雪地裡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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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推,好精彩,應該可以出漫畫遊戲了 XD7F 08/1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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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永福還不是清軍,是地方鄉民軍(茶)
→ :劉永福還不是清軍,是地方鄉民軍(茶)
推 :拖到下午的話，吳佩孚會出場嗎？記得之前說他只差半天路程11F 08/1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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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這兩波，整天都過去了，應該是想先讓前面的試水溫吧~XD14F 08/13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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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來了！傳說一秒十次的「娘西皮」！17F 08/13 21:25
推 :推18F 08/13 23:48
→ :要我是吳佩孚我也想看戲啊... 這擺明填人肉的仗有啥好打??19F 08/14 03:39
推 :這個拿來畫漫畫不知要畫到哪個猴年狗月，附上插圖比較好20F 08/14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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