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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自己比那些橘紅色的魚可愛一些。


至少她的眼睛也很大，皮膚還是大眾喜歡的白，

還是因為她沒有美麗的魚尾？

可是她一樣不會劈腿啊，而且她還有比美人魚好聽的聲音。

怎麼這男人就愛魚愛得如癡如醉，

可以站在水族箱前好久好久，

久到她想看的卡通都結束了久到她餓到都發暈，

他還是直直地盯著魚。


雖然一開始，她覺得那樣專注的眼神很迷人。

應該說一開始，他的一切都很迷人。

他們從深夜的站內信交換LineID，

延續不斷的話題讓她最後決定徹夜不眠直接上早八，

用意志力醒著也不想中斷回應。


而這個大了她五歲的男人有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很閒的時候，

幾乎是他在等她的訊息，

她偶爾在課堂上瞌睡驚醒，

打開訊息就看見男人失落的貼圖，


她卻為他的失落感到開心，

她實在很喜歡那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他其實不是她的理想型，

可是她喜歡他的斯文乾淨，

小小的圓框裡的他有著明亮的眼睛，

高挺的鼻子還有整齊的像是戴過牙套的牙。

意外的第一印象分數還是高達97。



「你的牙齒好美喔。」

她不吝稱讚著。



就像他喜歡說她的嘴形漂亮。

雖然大家最常注意她的眼睛很美。

「我知道大家一定會說妳眼睛漂亮呀，
那這樣我的稱讚就不特別了。」

所以他總是說她的唇很可愛很迷人，

她會有些彆扭的咬著唇，對著手機螢幕羞紅臉。



在熱絡聊了幾夜以後，

她分不清男人是認真抑或開玩笑邀約：

「要不要來我家看魚？」



如果對話框裡的動物換成貓，

她大概在過去幾個無聊寂寞的夜晚，

在陌生人的水球站內信看了不下數十次，

她懂那背後的涵義。


可是這男人不一樣。

他養的是魚。

所以她好呀的開心答應。


第一次進他家，

哇的一聲她像看到精緻娃娃的孩子貼在櫥窗上那樣貼上他心愛的水族箱。

男人為她的反應開懷的笑了，視線跟著她停留在水中那些艷紅。

她注意到玻璃上的他的倒影眼神溫柔。

像水中的金魚尾巴優雅擺動。



那瞬間，

不懂魚的她覺得魚很可愛，

不懂他的她覺得他很迷人。

她抬頭望著他專注的側臉，

心中一股悸動。

她也想當他的魚。

為了他呼吸，為了他而活。



於是他們進展得很快，

在看完魚之後，在閒聊之後，

他們在深色沙發上相擁，

他的吻有些出乎意料熱切，

比起他溫吞的對白，

他幾近粗暴的肢體動作顛覆她對他的第一眼印象──溫柔，

可是她已經決定要當他的魚，

任何他的反應都是氧氣。



男人的指腹摩娑著她的唇，

她癢得別過頭，

接著換來一陣不容拒絕的吻，

霸道卻迷人，

他的吻像狂風席捲她的心扉，

體內的激情像一陣春雨滋潤她乾涸心田。

高潮過後她體力耗盡的失了神，

癱在沙發上咬著唇喘息。


男人站起身來，

撿起自己的白襯衫輕柔覆上她嬌小的身軀，

自己則光溜溜地走到水族箱前。

她抬頭看見他的眉宇平緩，

緊抿的唇卻透漏一絲不容她探問的強硬。

黑暗籠罩他的身影她的思緒。


她望著男人的身影，

在腦海中編織他們的劇情。

比如說，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眼中唯一的魚。



從那之後她很常在上完課之後出現在他家，

反正一個人的宿舍不是音樂網拍就是韓劇。

半小時的車程對時間過剩的大學生來說不是什麼奢侈的揮霍，

更何況可以見到讓她微笑的人，

很值得很開心。



他們會一起看魚，

他最愛的那隻叫Nemo，

另外幾隻則是Marlin還有Coral，

明明他養的是淡水金魚。

可是她就喜歡他的不符邏輯，

可愛得令人著迷。



跟她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的金魚打完招呼，

他們習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閒聊，

聊著聊著雙唇就交疊在一起，

歡愛過後，

總是他起身盯著魚，

而她盯著他，

整個客廳只映著水族箱微弱的光，

她卻覺得氣氛無比粉紅。


直到她發現男人看著魚的時間，

比注視她陪伴她的還多。




每次高潮過後，

男人第一件事就是掩去客廳的燈，

水中的燈管成了她唯一能看清他的憑藉。

他就像尊雕像站在水族箱前，

視線停留，魚兒優游。


幾次之後，她再也忍不住起身，

主動從身後環上那個身上充滿憂鬱氣息的男人，

他一身的灰暗別於她的粉紅，

她心裡只想要融合他們的不同，

好確認他們不是存在獨立的時空。


「我有喜歡的人。」



她的心跳加快，

瞬間分析出這句語句的不對勁。

受詞是她以外的第三人稱。



「──我很喜歡她，像妳喜歡我一樣。」

她的淚流出眼眶，
沒有戲劇化啪搭啪搭掉在地上，
只是順著男人緊實的背肌緩緩下滑。

「她不喜歡我。」男人停頓，還是殘忍開口：「像我不喜歡妳一樣。」

她無力的鬆開環著男人的手臂，
握拳的手指卻不斷開始用力，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幾個凹陷月牙的痛楚都沒能止住她的淚意。

「那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讓我出現在這裡？」


「站在這裡的時候，

我一直在練習，

逼自己不要去看最在意的那隻魚。

可是還是不行。」


──所以跟她在一起，他大多時間都站在水族箱前。

就算陪在她身邊，他心裡依舊不是眼前的她。

她不曉得為何男人要這樣殘忍的告白，

向她訴說對另一個女人濃厚的情意，

彷彿她真是他水裡養的魚，

沒有眼淚沒有情緒。



她的腦袋有些無法運作，

像極徹夜未眠那種想冷靜卻無法停止的頭痛。

她頹然的坐回沙發上，身子縮得小小的，

比起為他柔情扭擺身軀的金魚，

現在的她更像黯淡無光的蝸牛。



男人終於回過頭望著她，眼底卻是跟她同樣深沉的憂傷。

她從那眼神讀出，他也想當誰的魚。

「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她不屑的用鼻子噴氣。

許多人總愛在傷害以後才說對不起，

而不是在造成傷害之前就停止自己脫序的行徑。


她茫然望著映在地板上的淺紅色微光，

像她淌著血的晦暗心房。

「抱抱我好不好？」

此時此刻，

她只想要有人將她緊擁，

儘管唯一的人選就是讓她傷心的元兇。


男人緩緩移動腳步，

坐在她身邊，

溫熱的體溫氣息取代微光籠罩著她。

她抬起頭，主動的吻上男人。

過去她一直覺得跟他接吻是甜的，

現在卻鹹得讓她心中一股酸澀。

而男人掙扎著理智或是情慾，

最後還是不爭氣的勃起。

她苦澀的笑了笑，

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肩膀，

對準了洞口緩緩沒入他胯間的硬挺，

乾澀的摩擦讓彼此都微微皺起了眉，

些微的痛楚卻讓她感到快感加倍，

她像是失控地瘋狂吻著他，

腰肢扭擺的頻率也讓男人失去所有理智，

忘情搓揉她晃動的雙乳，換得耳邊性感的喘息呻吟。


她不曉得這樣能得到什麼，

也許，

她僅是想，至少這一刻他的身體是屬於她的。


這次男人沒有在高潮後走到在水族箱前，

反常地拉著她進了浴室清洗，

牽著她進了臥室，然後將她擁入懷裡。

也許是出自愧疚或什麼的，

她不願開口得到明確的答案讓自己更加難堪。


「晚安。」

他的語氣溫柔彷彿她是他的魚。

她一雙大眼望著男人長睫下緊閉的眼皮。

她明白，

枕在他懷裡，

也走不進他的心裡。




即使這樣，

她也沒有降低出現在男人家的頻率。

她是他的魚，而她需要氧氣。

雖然跟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做愛，

傷心大過了歡愉。

可是魚的眼淚流在水裡，

不會有人在意。


每每離開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她便冷靜試著將自己的感情抽離，

假裝自己跟他只是各取所需，

她要交歡時他的強勁有力讓她攀上顛峰，

她要深夜他的溫暖體溫讓她不再孤寂，

至於他的心──不要也罷的東西。



這些逞強的想法卻總在見到他的瞬間全數瓦解。

於是她放棄掙扎，

她不在乎男人心底是否有她，

反正她現在是他身邊的唯一。


她也學會在他的空間裡，跟自己獨處的方法。

每當他看魚，她便不再看他，

她聽自己的音樂看自己的韓劇，

偶爾翻著自己的帶來的文學小說或溫習課堂上的講義，

可是多數時間她還是會偷偷分神，

看著他的背影，

她心中滿是複雜的酸澀。

直到累了她就閉上眼睛，

醒來她會在他房間、他的懷裡。

她獨自早起搭車上她的課，

男人會傳來訊息叮囑她記得吃早餐，

雲層有點厚有點灰記得帶傘。

這些關心許是男人愧疚的補償，

她告訴自己就算很開心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這樣對她來說很奇怪可是其實她很喜歡的日子持續很久，

但喜不喜歡的話題從那時候她哭得傷心欲絕後就再也沒提過。



「要期中考了，這個禮拜就不過去找你了。」

她瞪著厚厚的講義，想任性也不行。

雖說在他那也可以念書，

可是他的存在會讓她無法專心。

「好，考試加油哦。考完帶妳出去玩當作獎勵。」

她興奮得像是有了動力，下一秒又故作冷靜地發出單音：「嗯。」

掛掉電話她花了幾分鐘猜想，

這陣子這男人對她變得好像有些不一樣，

關心有點多語氣更加溫柔，

她咬了咬唇，告訴自己太貪心注定要失望，

收起手機讓自己專注在密密麻麻的重點上。



繳完最後一張試卷，

推卻了朋友的飯局邀約，

她腳步飛快的離開教室奔回宿舍整理行李。

這陣子她總是往男人那跑，

朋友挖苦的問她是不是交了男友，

她也只能傻笑著說哪有。

心裡滿腹酸澀──他們的關係根本不可告人。

要怎麼回答呢？床伴嗎？

可是她對他，是那麼認真。



「我們要去哪？」

坐在男人的副駕上，她心情雀躍的什麼都不去想。

不去想考試好像有點搞砸、

不去想他們之間關係複雜。


「到了就知道了。」

男人故作神秘，

她也不多加揣測，反正她喜歡的是跟他在一起。


她回味著坐上車時男人側身為她繫上安全帶時的怦然，

著迷的看他專注操控方向盤，

這一幕有點如夢似幻。

認識這麼久，

這是第一次他們出遊，

過去總是在他家的客廳沙發上然後一起睡倒在臥房，

最多就是在附近的夜市走走，

這次出遠門讓她覺得好像達成什麼成就。


過去幾天為了考試熬夜的迅速睡得昏沉，

睡夢中她感到唇瓣有些濕熱，

她沒有睜眼，她怕醒來只是一場誤會。

「到囉。」男人停妥車，柔聲叫醒她。

看了看時間，不過一小時半的車程。

她抬頭望了望四周，

一眼就認出是新竹。

認得的原因太傷心了，她連回想都不想。

她抿了抿唇，下了車賭氣的牽起男人的手，

他笑了笑，沒有拒絕，反手十指緊扣她的，

籠罩她的灰色迅速退卻，

像頭頂上艷陽高照萬里晴朗。

燠熱的天氣讓她不禁慶幸自己穿的是短裙，

又慶幸現在不是冬季，

要不著名的風城肯定讓她顏面盡失。



天氣炎熱得讓她食慾不振，

走在小吃林立的城隍廟，

他們也只吃了阿瑛春捲，她就搖搖頭說沒什麼想吃的。

這麼說好像很壞，但她過去最有印象的美食，是百貨公司的鮮奶跟銅鑼燒。

她也不想吃那間很有名的阿忠冰店，

比起觸景傷情她更害怕不必要的巧遇。

世界那麼小，她可是逃了很久才逃出回憶之外。

現下像是自投羅網一樣，

不過身邊有人牽著她呀，

她抬頭望著那張令她安心的臉，

嗯，現在她什麼都不怕。


下一個行程他們走在他的母校吃著小木屋鬆餅，

抹茶紅豆口味深得她的心，

她滿足咬著香甜的鬆餅，嘴角染上綠色抹茶醬。

「這裡沾到了。」他指了指左邊臉頰，她下意識的伸手抹著嘴角。

「我幫妳好了。」男人笑了笑，傾身向前吻了她。

她瞪大雙眼，鼓起的雙頰緋紅，此時此刻的她像隻豔紅色金魚。

「妳好可愛。」男人眼中滿是笑意。

「你幹嘛！」她心跳亂了節拍往後退了幾步。

平時被吃乾抹淨的這麼徹底也沒見她反應這麼大，

男人忍不住心中翻騰擁住她。

「嘿，我喜歡妳。」

「……騙人。」她手中還抓著鬆餅，抹茶醬和紅豆還在嘴裡等待咀嚼，

可是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只顧著流淚。「你不是有喜歡的人？」

「嗯。現在是妳。」

「騙人！」她也想相信，可是更多的懷疑充斥心底。「為什麼？」

「回家再告訴妳。」男人鬆開懷抱，替她抹去眼淚，眼底的笑意更熾。


「蛤？」她像個笨蛋一樣張大嘴巴，下一秒意會過來幾乎生氣的停住眼淚。

「哪有人這樣！你在玩弄我嗎？」


「真心不騙，說謊的話，我就以身相許好了，怎麼樣？」

「不要！誰要你這種年老色衰的肉體！」

她說著違心之論，想到他衣服底下的精壯又羞紅了臉。

「對啊，大家都喜歡青春的肉體，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妳。」

「所以只是喜歡我的肉體嗎？」她頹喪地垂下肩，心裡酸得嘗不到口中的甜味。

「當然不是啊笨蛋。

只喜歡妳的肉體的話，我會把妳整天困在房間，怎麼可能放妳出來。」

這番調情的話他說得自然，她雙頰再度火紅的像是路邊的鳳凰花開。



於是接下來的內灣老街她也無心欣賞沿途風光，

滿腦子都是身旁剛剛令她的腦袋為之糾結的告白。

本來牽得自然的手，

現在也讓她臉紅彆扭。


她好想趕快回家，好想聽聽他的真心話。

回程上她連閉眼都沒有，整顆心還是撲通撲通狂跳。



停紅燈的時候，男人伸手握住她的，然後粲然一笑。

「咦──」她突然想起什麼：「你、來的路上是不是有偷偷親我？」

「妳在做夢吧？我在開車耶。」

「噢。」她糗得低下頭。

「那到底為什麼要回去才能說？」害她整顆心懸在半空，出遊的興致都沒了。

「回去就知道了啊。」他仍不願鬆口，她賭氣的將手抽離，

瞪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

車子逐漸駛離新竹，男人神色也逐漸放鬆。

「妳是不是也不喜歡風城？」

「也？你也不喜歡嗎？」她快速分析他的語意。

「嗯，傷心地嘛。妳呢？為什麼？」

「一種感覺吧，

在那樣的生活環境下，好像才理解當時跟前男友的不合，

不單單是我想像的個性不合那麼簡單。

整個價值觀啊什麼都天差地別的，

我是個鄉下小孩，在這城市每一個擦肩而過都讓我莫名感到窒息。

也許是這城市太過擁擠又太過富裕，我根本承受不起那種壓力，

前男友身上的光環我也負擔不起。」

想到那城市帶給她的沉重，她一股腦的抱怨起來，

說完她才有些擔心的等待他的回應，

沒想到他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

「我也是。」

「什麼？」

「我說我喜歡的那女孩，其實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我們沒有打算在一起。

在我這年紀啊，已經不是心動就可以任性投入一段感情了，

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契合的價值觀吧，

如果想法總是相異，再多的感情也都要磨成零。」

這番對話讓她心中的問號更多，

比如說他真的喜歡她、他又覺得他們價值觀相同？

想開口馬上又吞了回去，反正他一定又會賴皮的說回去再告訴妳。

她點點頭，

讓舒服的冷空氣掩飾他們的沉默。


終於回到他家門口，

她緊張興奮得像是要撕開成績單。


「妳等我一下哦。」說完他閃身進了門，將她隔在門外。

她瞪著銀灰色大門，無聊的觀察起自己的掌紋。

她將掌心併在一塊，

最上頭的感情線合成一條彎曲的微笑線。

她陪朋友上過一堂關於談論掌紋的課，

聽說這條線的弧度越大，代表感情帶給人的滿足度越高。

她嘴角彎得像掌心上的弧。


她光是想到他就覺得好滿足。

雖然，現在她的心忐忑不安。

半晌後門打了開來，

屋內的燈光是暗的，

只有他捧在手上的蛋糕蠟燭點亮了視線。

她再度熱淚盈眶。

「怎麼會……」

「生日快樂。」

準備考試讓她忙得差點都忘記自己的生日，

這個幾個月前才說不喜歡她又突然說喜歡她的男人竟然記得。

男人一臉羞窘的捧著蛋糕。

「呃，妳要一直站在門口嗎？」

她才抹了抹眼淚快步進了門。

他們並肩坐在客廳，

昏暗中仍看得見桌上擺著卡片跟紙盒。

「那是給我的嗎？」她仍然不可置信。

「是啊，先吹蠟燭再拆禮物吧。先許三個願望！」

「嗯，希望世界和平。」她雙手交疊，閉上雙眼，語氣真摯。

男人忍住笑意。

「身邊的人都平安快樂。」

「第三個……」她偷偷睜開眼，才發現她期待的人正視線熱切的望著她。

她倒抽一口氣，然後猛地吹熄蠟燭。

「生日快樂。」男人親吻她的臉頰，然後起身打開了燈。

「那要先吃蛋糕還是拆禮物？」男人寵溺的望著她。

「我要先看卡片！」

她最喜歡收到卡片了，
只是這年頭，會認真寫卡片的人少之又少，
比起禮物她更在意對方親手寫的字句。


他的字跡工整，

一大張卡片就只寫了十個字。


妳願不願意當我的魚？

「白癡。」她哭著把卡片對折收回牛皮色紙袋。

「幹嘛罵我？」

「我早就是你的魚了啊，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我知道啊。」男人笑了。「可是現在起，我只看妳。」

「那你那缸魚怎麼辦？」

「妳不在的時候我再去看他們。」

「這是偷情的意思嗎？」

「嗯，如果妳要跟魚吃醋的話，算是吧？」

「那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啊，我為什麼要跟魚爭寵？

重點是你真的喜歡我？」

「嗯。真心不騙啊。」

「為什麼？」

「我說不喜歡妳的時候，其實也早就不喜歡她了。

我很習慣一個人盯著我的金魚，

我以為我是想她才這麼做的。

直到從玻璃上的倒影看見妳的眼神，

妳看著我的眼神，比我寂寞太多了。

我才意識到，我對她早就沒了感情，

只是習慣而已。

後來妳不在的時候，

我也都在看魚──因為我想妳。

我已經習慣偷偷的從倒影中觀察妳，

嘟嘴瞪著我的樣子啦昏昏欲睡的樣子或是看著講義皺眉，

還有看小說看到哭出來的時候，

我才發現我的思緒都被妳牽動著，

如果這不是喜歡的話，

我想我這輩子沒辦法再喜歡誰了。」

她抽噎著。「那價值觀呢？」

「我們很像啊，不喜歡花大錢買名牌、喜歡小吃、附近走走就很開心，

我喜歡妳的善良妳的同理心，

喜歡小孩喜歡動物……

嗯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魚，但我不介意。」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的往他肩上一捶。「你讓我傷心很久。」


「好啦對不起嘛。」

「說三個跟魚有關的笑話我就原諒你。」

「好。有一天大嘴魚……」他才起了個頭她就噗哧笑了出來。

「好啦這個我聽過，下一個。」

「世界上最專情的人是？」

「我啊，我是美人魚。」

「妳這樣破梗我很尷尬耶！」男人不服氣的將她摟進懷裡，懲罰似的吻著她。

她輕咬他的唇瓣將他推開：

「現在是你要道歉耶不准抱怨，換一個我沒聽過的啦，不滿意我要退貨！」


男人正色，神情認真：「妳啊，是世界上最美的魚。」


她動容的笑了笑，將臉埋進他胸膛一臉嬌羞。


「這不算笑話吧，可是滿分。好吧原諒你。」


「是笑話啊，我說妳是世界上最美的欸哈哈。」




「我、要、退、貨！」

「來不及了。」男人開心的擁著她，「妳要一輩子住在我心裡。」

她用香甜的吻回應他的蜜語。

「咦妳不拆禮物嗎？我挑很久耶。」

「不要啊，我已經得到我最想要的東西了。

好好哦，第三個生日願望實現了耶。

所以這世界一定會和平，我身邊的人都會平安快樂對吧？」

「嗯，一定會的。所以第三個願望是？」

「我要成為你心中唯一的魚呀。」





「咦所以為什麼一定要回家再講？」

歡愛過後她枕在男人懷裡，反應慢好多拍的意識到什麼事情。

「這樣我才可以在告白完後吃掉妳呀，在外面還要忍耐，好辛苦哦。」

「你心機太重了吧。」

「是妳太笨吧。對了，用一個吻跟我換一個祕密吧。」

她想了想，毫不猶豫的吻上他。

「不只在車上啊，每一次妳在沙發上睡著，

其實我都吻過妳啊，

如果妳早一點發現的話，

妳也不用傷心這麼久了。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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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自認是根廢柴但也逐漸懂了樹大招風

還有最重要的沉默是金

謝謝一直以來鼓勵我的人多過那些酸言酸語

不用抗壓測試要噓就噓

噓完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對吧

雖然我還是會刺刺der每次被刺一下就要休息好久呵呵呵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31534837.A.F59.html

最原本的設定是marvel版的，

想說不太適合這就寫了兩個版本

結果從兩千字一口氣到了快七千

好吧嗯

以後大概會挑半夜發文

可以避避風頭的感覺


https://www.facebook.com/haxdgoodgood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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