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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下手中手上的藍莓綠茶，或是紅茶。

然後兩個人滑著手機。

進入熟悉的沉默。

那沉默，就好像是之前的每一次。

我們好像把自己靈魂中的所有的話語全都說光了一樣。

正因為掏空，正因為距離太近。

所以我們對彼此的保留。

只剩下對我曾經的謊言。

而我不敢去碰觸。


妳拿走我的手機。

用相機對著我拍了幾張。

也跟每一次妳發現我在偷拍妳的反應一樣。

那時我不知道。

這些將會是妳為我拍的，專屬於我的，還是情侶關係的—

最後幾張照片。


□

兩年八個月。

在即將要團體到南部遊的前兩天。

妳用手機與網友聊天著。

那網友認識不到三天。

妳也因此卸下防備與他閒聊著。

在妳正在忙時。

我無意間掃到了一句:

「我覺得我與主管正在曖昧」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那口氣含在嘴巴中。

不抽菸的我，突然很希望那是尼古丁。

說不定，可以少一點點鬱悶。


他知道我的存在。

從頭到尾都知道。

「分手吧。」

我說。

而她，只是哭著。

而我，在看到她眼淚落下的那一秒鐘，也跟著爆哭了起來。

接著我做了一個傻決定。

挽回。

□

跟你相處，太平常了。

這樣一句話，烙在了我們的關係之中。

幾個月的忙碌、熬夜，終究使我成為一個不太像自己的人。

我回憶起剛剛吃飯前，還握著的那隻手。

彷彿餘溫尚存，卻在瞬間凍如霜雪。

我想起第一次牽起她手時，手心因緊張而發冷，也因幸福而暖和。

「我頭暈了。」還記得當時妳是這樣說的。


「我從來沒有那麼喜歡你。」

而現在，妳是這樣說的。

然後我才發現，這幾個月妳的不尋常之處。

當一切豁然開朗時，眼淚又再次掉了下來。


□

只是曖昧？我記得我那時是這樣問的。

妳點點頭。

但我回想起妳這幾個月來的改變，很多是這兩年多沒有過的嘗試。

我才知道，自己輸得多麼徹底。

妳喜歡他哪裡？不知道。

那妳喜歡我哪裡？你總是對我很好。

是啊，當妳把我放在比較的天平上時，我便失去了競爭者的身分。

讓我努力讓妳再喜歡我好嗎？我很卑微的講出這句話。

而她哭著點點頭。


旅遊當中，就連朋友也看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

意圖刻意拉近的距離、不再存在的自然。

就連每一次的詢問都像在討好。

旅途很愉快，但心中總是缺了一塊什麼，就好像一幅拼圖。

當所有的美景都已充滿框中，卻獨獨缺了一塊。

我意圖找尋著遺失的那片，想跟妳完成這幅拼圖。

而妳卻只是凝視著窗外。

是啊，原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

我想你。

Line中看到這句，只感到頭痛欲裂。

原來，不只曖昧嗎?

我記得前一天晚上妳對我說:

「難道喜歡上一個人錯了嗎？」

但我知道這次應該是妳錯了。

當我告訴妳我知道後，我如同發狂的猛獸般，大聲的嘶吼著。

撥了通電話，對著電話另一邊的男聲冷嘲熱諷，而他只說，他不要妳。

於是妳哭得更大聲了。

我轉身想離開，卻不忍看著妳哭泣，我只說了一句。


我願意陪你一起走出這個難過。


□

我開始習慣性的摸向胸口。

在離開了她以後。

我常覺得自己的胸口破了個大洞。

原本以為文學作品當中所說的心痛，只是一個虛幻的、誇張的講法。

直到這次，才知道具體不過。

我回想起小時候，不愛運動的我每個學期都要參加的體適能。

不管是800公尺，還是1600公尺。

我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心臟快要被捏破的感覺。

這次就像那樣，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跑完馬拉松一樣。

一隻手或輕或重的擠壓，有時輕輕掐著，而有時卻是把心臟擠壓成一顆彈珠。

噁心，想吐。

每次衝進廁所對著馬桶，又只是乾嘔。

但我知道，我吐出的，都是之前璀璨的回憶。

只是這次，被咀嚼消化過了而已。



我打了自己的臉頰一下，想讓自己清醒些。

卻一點也不感到痛。

狠狠賞了自己一巴掌。

熱辣？沒有，只有麻木的近乎冰冷。

再一掌，再一掌。

腫了，但卻沒有感覺。

雨水滴下，喔不，是淚水滑過發腫的臉頰，而我毫無感覺。

於是我開始用這雙手，敲下心碎的文字。



我看著鏡子，卻不知道我是誰。

也沒辦法愛我。

但我只能跟我相處。

因為我這個荒蕪的世界裡，只剩下我這個我最討厭的人。


□

最後，我禁不住想念，還是回到了妳在的地方。

想要給妳個驚喜。

如同以往一起過的每一天，我們過得很開心，很滿足。

親吻，擁抱，所有的事情都如同習慣一樣。

就算是我們的關係，已經破碎至此。

但還是這麼的充滿默契。

藍莓紅茶，還是綠茶，已經見杯底了。

我們開始細數著我們的生活小習慣。

原來我們那麼契合。

連吵架都少了，就像開水一般。

而水始終是水，無味也無色。

所以這段感情，已經不再讓妳心醉。


我追尋著妳在我生活中的影子。

而妳的生活多了另一道影子。

我知道胸口的那股悶氣，叫做悲傷。

而那股悲傷，始於即將要來臨的離別。



哭著擁抱，哭著感謝。

最後道別。

我很慶幸的是，我有嘗試挽回。

而不是把兩個人的瞬間凍結在我意圖甩門離去的那一晚。

起碼這次門關上前，妳看到的是我依依不捨的臉。

被不是那張被傷害到成為瘋獸的表情。

起碼這一次，妳的眼淚終於為我而流。


下次見面，就不能再說愛了。


□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我會再逗大家開心，也會逗自己開心。

給看到這裡的人們:



你們都要幸福，不要讓我的悲傷，去拉低整個世界快樂的平均值。



就算到最後，我也不想用嚴厲的話語去批評她

所以我也希望大家能夠完成我這個小小心願，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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