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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她，她笑靨如花
側趴於桌上，手托著微肉的臉頰
清脆的招呼聲讓我感到親切而溫暖
嘰嘰喳喳介紹著環境與工作內容
我想，有這麼熱情的前輩
我應該來到了間不錯的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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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賺錢著實不易
常常忙到昏天暗地
卻還深陷無盡加班地獄
每當揉著疲憊的眼
總會聽到她雀躍的腳步聲
提著香噴噴的宵夜對我笑著招手
「吃飽才有力氣減肥呀！」
她總是吐著舌理所當然的這麼說著
然後我們一起將滿袋的罪惡卡路里奮力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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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提起精神來吧！」
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至她桌前
我學著日劇裡貼心的男主角
故做帥氣的這麼隨口說著
她漾起了笑道謝，輕啜著不加糖的芙蕾白
漸漸的，上班時我提兩杯咖啡進公司
加班時她提宵夜回辦公室
成了我和她之間的默契和傳統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
我才知道原來嗜糖如命的她
最討厭喝的就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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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話題總是南天地北
多半是習慣沉默的我聽著她雀躍的說
「有沒有人說過妳很像麻雀？」
我挑眉這麼問，而她嘟起嘴抱怨
「有啊，我媽說我話多都不閉嘴，哼！」
我笑著附和，將話留在心中
她是像麻雀一般的鄰家女孩
親切而活潑，充滿活力與熱情
豐腴而嬌小，卻散發著不容忽視的耀眼
啊，而且如麻雀一般因簡單的食物而滿足
看著她捧著雞蛋糕幸福的表情
我輕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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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誠得像個小孩
愛哭又愛跟路總讓人無奈
「這有什麼好哭的？」
看她盯著電影銀幕掉眼淚
我從來不懂這種虛構的東西有什麼好看
「你沒心沒肝當然不懂！」
橫了我一眼，她繼續沉醉於銀幕裡的世界
我只能疑惑的繼續打瞌睡
不理解為何她明明知道會哭慘
卻還是堅持選這類型的電影
極少進電影院的我
不知不覺間陪著她看遍了熱門上映片
她總說著臺南的好
說我是天龍宅偶爾要離開臺北見見市面
離家三百公里因此沒什麼朋友的她
與從未離開過家鄉卻依然沒什麼朋友的我
就這麼從同事漸漸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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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她開朗活潑
我冷淡她熱情如火
如陽光一般耀眼溫暖的她
霸道的闖入我一成不變的世界
然後慢慢走入我的心扉
佔據了一個誰都不知道卻誰也取代不了的位置
不擅長主動的我並沒有跨越那條界線
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就足夠
好幾次想在那毫無防備的睡臉上印下一吻
最終卻只是替她披上外套
抵禦夜晚辦公室空調的冷冽
朋友可能進展成戀人嗎？
夜深人靜時這樣的渴望常常掠過腦海
卻總是搖著頭甩掉這些思緒
有人說，不放膽嘗試永遠不知道結果
但若這樣的結果包含失去的可能
那我寧可維持這種名為友情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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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嗎？」
看著她紅腫許多天的雙眼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關心
如同這些日子以來的每一天
她強笑著說沒事，臉色卻黯然而憔悴
我隱約猜測到了一點
卻沒有也沒資格繼續追問
只是靜靜的工作著，心思卻不在螢幕上
她一沉默下來我才發現
沒有她聲音的日子竟如此緩慢而難熬
她抑鬱的側臉牽動著我鮮少波瀾的情緒
激起了陣陣名為心疼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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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接到她的電話
我急匆匆的出門趕到目的地
遠遠看到她蹲在路邊啜泣
「我來了。」
停下機車，我輕聲說
路燈映照下，我看見了她紅通通的臉頰
淚水撲簌簌的掉落，她嚎啕大哭
含糊不清的哭訴著破碎的語句
我將她扶起，濃厚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嗆得我皺起了眉
「妳喝太多了…」
手忙腳亂地拍著她的背
我的心如同她凌亂的髮揪成了一團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中
我聽見了這句令人心碎的嗚咽
「我永遠不會丟下妳，永遠。」
輕柔卻堅定，我做出了我的承諾
即使這句請求的對象似乎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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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她回到她小小的套房
滿室布偶的房間和之前來訪時一樣
我倒了杯水，小心地護著她喝下
「以後想大喝時，還是喝水比較健康。」
我的誠心建議換來她噗哧一笑
「還笑得出來就好，有事打給我，早點休息。」
拍拍她的頭，我轉身準備離去
手卻被輕輕拉住
「…我不想一個人。」
她悶悶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太過明顯的暗示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轉過身才發現彼此間的距離近得太過曖昧
「妳喝太多了…」
看著她迷濛的眼神，我艱難的試圖拉住理智
而她伸長了雙臂摟住我的頸
雙唇相貼的瞬間，理智線慢慢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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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去了衣物，她赤裸的跨坐於我身上
霸道的拒絕了所有愛撫與前戲
將我壓制於身下，她挺直了腰接納了我的進入
溫熱的濕潤和緊實的肉體刺激著我的感官
她激烈而狂放的搖擺著，彷彿要汲取我的全部
喘息聲交雜著水聲填滿了整個空間
相貼的肌膚被汗水潤滑，飽漲著滾燙的慾望
我睜大眼想將她的一切烙印在眼底
卻看見她緊閉的雙眼與情慾掩不住的悲傷
她扭起了腰加快了擺動的頻率
一陣陣的擠壓傳來，挑戰著我忍耐的極限
她到達頂點時內壁的強力收縮使我忍不住繳械
她終於伏在我胸口放聲大哭
分不清滴落在胸膛的是汗水或是淚水
我只能撫著她的臉頰，任由她盡情宣洩
將她攬在懷中，我呢喃著深藏心底許久的心意
「我喜歡妳…讓我照顧妳，好嗎？」
我知道她聽見了，只是她始終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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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我們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仍然一起於上班時打鬧
仍然一起於加班時覓食
仍然一起於週末時出遊
一切似乎都跟從前一樣，卻又有點不同
多了朋友之間太過親暱的肢體接觸
多了朋友之間踰越界線的舌葉交纏
多了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的愛撫交歡
但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說破
我只能等待，等待她準備好回應我的那天
然後在等待的期間繼續愛她
付出是單方面心甘情願的選擇
愛一個人，並不會因為少一個名分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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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看到她許久不曾出現的抑鬱
我捧起她的臉，溫柔的撫平她的眉宇
「怎麼辦…我好像有了…」
她蒼白的臉吐出微微顫抖的字句
我愣了愣，晴天霹靂
「我好怕…怎麼辦…」
趴在我胸口，襯衫漸漸浸濕了淚水
讓我想起了她蹲在路邊無助啜泣的那一晚
我的心再度揪成了一團
再縝密的防護措施都有疏漏
雖然消息來得突然，但我並不是沒有想過
「不怕不怕，我會負責的。」
揪住我衣襬的手收緊，她抬起了頭愣愣的看著我
「我說過我會照顧妳，也說過我永遠不會丟下妳。」
如同當初做出承諾時的堅定，我的心從未動搖
她直直地看著我，很久很久
「謝謝你。」
「我說過我喜歡妳，不是嗎？」
撫著她的髮，她靜靜靠回我胸口
如同那一晚，她始終沒有正面給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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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某一天
她漾起燦爛的笑，告訴我她並沒有懷孕
「我去過婦產科檢查了，沒事兒、沒事兒。」
動作誇張的拍著胸口，她滑稽的朝我擠眉弄眼
雖然鬆了口氣，心底卻微微的失落
牽起她的手，我告訴她我要帶她吃頓大餐壓壓驚
她輕輕的磨蹭著我的手掌心，在我耳邊落下長長的一吻
「遇見你真的是福氣。」
聽著她這樣說，我的心盪漾著甜蜜
有她在我身旁的每一天，都充滿著幸福的滋味
我想，這樣的幸福會持續很久很久
因為我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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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消失在我的生命裡
悄聲無息、不留痕跡，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裡寫了好多好多的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回應我的心意
對不起瞞著我偷偷流掉了未成型的生命
對不起選擇這樣的方式離去…
『你給了我我渴望的愛情，我卻無法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如果我們相遇在對的時間，也許就是不同的結局』
彷彿肺臟中所有的空氣被一口氣抽離
明明仍在呼吸，卻疼得如同窒息
腦中只剩下她燦爛的笑、清脆的聲音和滿臉的淚痕
許久不曾哭泣的我，終於崩潰得痛哭失聲
離開後，她去了哪裡？
也許回到她眷戀的家鄉，也許搬到另一個異地
留給我空了一大塊的心和幾乎承受不住的痛
她沒有說再見，因為我們再也不會相見

「妳需要的只是愛情」
「可我需要的，自始至終都只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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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上次浮出來好像也是徵文
又一個不小心過了一年
2016對我來說是人生的轉捩點
經歷了太多離別和太多改變
基於一些私人因素關閉了以前的粉絲團
也停下了東寫寫西畫畫的習慣

最近幾個月得知摯愛的家人罹癌
回頭一看過去的歲月才發現生命無常
很多以為會走很久很久的理所當然
都會在霎那間崩盤消散
因此在工作之餘決定重新拾筆
也許畫畫圖、也許寫寫東西、也許無病呻吟
希望在匆匆人生裡為自己留下一點痕跡

PS. 看到端午徵文「異鄉人」這個主題
想藉機推薦同名的蘇格蘭劇《Outlander異鄉人》
以及超好聽的主題曲The Skye Boat Song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QoQ1ckFxI

話說我家到現在都還在吃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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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就一起耍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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