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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HatePolitics 看板 #1QrAtHN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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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影片來源：
https://youtu.be/-R3YO-THDeY?t=1h55m52s

主持人：
那今天呢我們時間過的非常快 非常充實
所以我們現在呢要邀請壓軸的講者
台北市長柯文哲 柯市長

上台為我們分享 如何在台北市政
推動我們的文化 推廣交流


柯P：
好好好好

這個 剛才趙麗雲說我常常道歉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常常每天回家都在反省

在當了三年的台北市長
一直在想說 倒底有沒有什麼我們要改進的

這就是我的心得你知道 我們要從一個
「政治的領導者」變成「文化的傳道者」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最近去拜訪星雲大師嘛 欸我就發現喔
他講的越小聲 我們就越要豎起耳朵聽

我們平常用麥克風講的越大聲 沒有人要聽
那為什麼你知道

我說喔 不管是跨國企業或者是連鎖店來看
佛光山都是一個很成功的企業

那你看星雲大師 他就講話這樣 理直氣和
也不用大聲小聲 可是大家就很願意去幫他做

所以捏 這慢慢就懂一個道理

什麼叫硬實力
硬實力就是我強迫你遵守我的規則

什麼叫軟實力
就是我說服你相信我的觀念

那星雲大師就是很能夠發揮軟實力
他就是講話很輕聲細語喔 可是大家都很仔細聽

然後覺得他講的話都很有道理
就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所以他也不用喔 每天背一個算盤你哉
你看 佛光山 我到美國洛杉磯還看過那個西來寺

哇 怎麼連這裡都有佛光山



那剛才喔 這個我們的覺元法師
一開始在講金剛經

一切有為法 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 應作如是觀

其實這樣啦喔 所有這一些 佛法的東西
讓人最confusion的是那一個你知道

就「生死」

有一次我去拜訪那個李登輝總統

他那一天他很興奮 他說柯先生柯先生
他叫我柯先生

他說 論語說「未知生 焉知死」 不對
他說「未知死 焉知生」 才對

他說 有一天喔 你可以凝視死亡的時候
才可以開始轉過頭來看 人生是什麼

欸 其實這一句話很有意思喔

有一天 你可以凝視死亡的時候
才可以開始 轉過頭來看 人生是什麼

所以你要是問我說喔 人生是什麼
我的答案是這樣啦喔

追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欸 那很多說 屁話嘛


死亡不是人生的目的嘛 所以人生只是一個過程
然後在過程當中 尋找生命的意義

可是喔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你要先了解一件事情 人一定會死

所以喔 李登輝總統在講的意思就是說
有一天你可以凝視死亡的時候
你知道說 啊人一定會死

所以人生只是一個過程
在過程當中尋找生命的意義

所以一聽就懂 哇原來是這樣

所以喔 我在台大醫院當醫生的時候
有一天去病房查房 我看著兩排 兩邊的這個病床
一剎那之間 突然大徹大悟

人生的結局只有兩種 一個有插管 一個沒有插管
但是全部都掛掉

我在一剎那之間 喔 原來是這樣

所以喔 原來人生真的只是一個過程你知道
在過程當中尋找生命的意義
懂這個道理就好辦

所以很多人喔 都聽過我那個故事
「人生的榮華富貴」

這故事是 很多人在那個「生死的智慧」
那個YOUTUBE上看過

我的老師退休了 那有人說
欸 老師要退休了 請一頓卡好A
我說好啦 好啦

我就跟我的學長 我的老師 去那個來來安東廳
三個人吃掉2萬6仟塊

我看到帳單的時候 想 哇怎麼那麼貴
而且最糟糕的是什麼你知道
我的信用卡是陳佩琪的副卡

我想說 三個人吃2萬6仟塊 這回去怎麼交代

可是已經吃下去又不能吐出來
只要乖乖信用卡拿出來簽嘛

第二天早上 上完廁所 我一直看我那個大便
我想說 這一垺要9仟塊

可是怎麼看喔
都跟平常自助餐七十塊的看不出來
看不出差別你知道

所以在廁所之內 一剎那之間大徹大悟
人生的榮華富貴 不過就是一坨大便

欸 我跟你講 這要講生離死

我是醫生嘛 我是那種自然科學的專家

其實就整個生物演化的歷史來看
目前地球上現存生物的種類
遠遠小於已經消失的種類

什麼意思你知道 也就是說
失敗 死亡是常態 常存反而是少數

意思就是說
只有像蟑螂這種東西才會活好幾億年

恐龍六千萬年前就已經不見了
所以在地球上已經消失的品種 生物種類
遠遠大於目前已經存在的

所以要有一個概念你知道 其實
死亡是常態 常存反而是少

那 這個我每次在上課的時候都講說喔
這個企業也是一樣
你不要幻想一個企業可以活很久

啊常常我的學生就跟我吐槽
他說 欸 APPLE跟IBM
以企業眼光來講也是很久了

我跟你講喔 APPLE當年是賣PC 賣個人電腦
那如果現在還在賣個人電腦
它早就倒閉了 現在賣的是手機

所以也不要幻想有一個東西
可以一賣賣幾十年的 沒有那一回事

同樣的 IBM喔 當年IBM是做那個
mainframe 就是那個大系統
現在IBM是賣SERVICE

所以喔 常常是招牌一樣 內容要改變

一個東西你知道 就算它是長存 那也是假象
因為它的內容已經改變

所以我最近才在講說喔 不會變的只有化石

這個喔 夫妻吵架常常講這一句話
他說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
我說 廢話 不會變的只有化石 人本來就會變

那有不會變的 所以這個是會變的你知道


來講這個佛教

如果 我們對生死沒有迷惑 就不會出現宗教
可是很不幸的 我們人對生死就是有迷惑
一直埋在心裡面沒有辦法解決

我們對什麼是生存啊 什麼是死亡啊
內心有個疑惑

所以人類對於死亡喔 都沒有懷疑的話
不會有宗教了

可是很不幸的 我們對這個死亡
就是內心有疑惑 所以在佛教的故事裡面
有一個叫喬達彌的故事

喬達彌是一個寡婦 有一天她的兒子死了
當媽媽就很傷心 去找釋迦牟尼
一直要求釋迦牟尼佛 讓她的兒子復活

唉呀這個世尊被他吵的實在受不了
這樣好了 你去城裡面問問看好了
如果有那一家 他們家沒有死過人的
我讓你兒子復活

這喬達彌聽了 世尊給她一個機會
就到城裡面 每一家去敲門 去問

你想想看喔 如果你的祖父還在
你的曾祖父也不在了
有誰那一家沒有死過人的

所以喬達彌每一家去敲 欸
她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釋迦牟尼是在開示她
死亡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
而且 一旦發生 沒有辦法避免 沒有辦法再回復

所以最後喬達彌也是一樣 大徹大悟
跟著釋迦牟尼佛出家去了

死亡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
而且一旦發生喔 它沒有辦法回復
這聽起來令人很沮喪你知道

啊如果這樣的話 那乾脆就
既然人生有限 那就吃喝嫖賭吧


所以喔 佛教怎麼解釋 世尊怎麼解決問題
他就提出這個因果輪迴的概念

他說喔 欸 你不要以為只有這一世喔
你要是做壞事的話喔 六道輪迴你知道
還是不能做壞事

可是喔 我後來唸這個佛經
大乘佛法裡面 它只有講 如是因 如是果
它沒有講 有是因 有是果

這兩個不一樣 「如」是好像的意思
有是因 有是果 是指
如果有那個因 就會有那個果

大乘佛法不是這樣講 它是講
如是因 如是果

為什麼大乘佛法會這樣講你知道
因為喔 佛演說於法 萬物各得其所

剛才這個 趙麗雲在講
這個釋迦牟尼登壇講道
這個梅花鹿聽了有梅花鹿的領悟
青蛙聽了有青蛙的領悟

這個佛 為什麼要講因果
這個叫 廣開方便法門

為什麼你知道 如果一開始沒有講因果
它就沒有一個向善之心

比方說 我唸小學的時候 就會跟同學比成績
比多一分 少一分

可是有一天你唸到博士班
你還要跟你的同學比多一分少一分 這很奇怪

所以 釋迦牟尼有一次就講一句話
既達彼岸 捨舟登陸

這一句話什麼意思你知道

你要過那一條河 是不是要划船 對啊
划到對岸以後 你是把那個船 背在背上一起走
還是把那個船放在岸邊 人上岸走了

他說廢話 當然是把船放在岸邊啊
那有上岸還背著那個船在走路的
又不是烏龜 弄那麼大的殼

其實喔 因果就是那一條船那 聽的懂嗎

所以喔 佛一開始講因果你知道
它是要讓你有向善之心

可是有一天成佛的時候 那一些因果要放下

所以有一次你知道 有一個前輩問我
他說 欸柯文哲 你在台大當醫生當了三十年
你救過多少人

我說我救過的我全部都把它忘掉了

欸你當醫生你知道喔
難道每救一個 就做一個記號
然後年底再來看看有沒有回來送禮

當醫生就是救人嘛 你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難道你當醫生是為了要積功德嗎
不用嘛

當醫生就是救人啊 所以每救一個我都把它忘掉
所以 我跟你講喔 這也是有一個故事

當年我2014年在選舉 有一次他們跟我說
欸奇怪 這個大安文山區的民調
你已經贏過連勝文

他說 綠營以前在大安文山區的民調
從來沒有超過35%的

我說我知道為什麼
我說大安文山的人都在台大看病

所以喔 我們當醫生喔 救人就救人嘛
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有聽過一個真實的故事

這選舉完了 有一次我遇到一個里長
他跟我說唷 我當年替連勝文拉票
有一個阿伯說他一定要投給你

那個里長很驚訝 他說你是外省的 眷村的
你怎麼可能會投給柯文哲

伊講喔有一次他去台大醫院 我找不到路
都沒有人理我
結果有一個醫生停下來給我帶路
我還記得那個醫生的名字叫柯文哲

欸 你會不會記得你好幾年前幫一個人帶路
那個被帶路的人竟然沒有忘記

所以喔 救人就救人你知道
不要老是放在心裡面說 你要積陰德 積功德
不需要啦

所以喔 如果喔 因果放不下 何來無相布施
布施就布施嘛 你還老是在想積陰德

所以是這樣啦喔 講因果 講輪迴
那是在剛開始的時候 還沒有很堅定的信念
才需要 啊我們要講因果講輪迴

可是喔 到一個境界以後 因果輪迴要放下
做好事就是做好事啦 沒有再有其他的理由

所以坦白講喔 宗教在講的喔 是
人生無常的真諦

讓我們知道 在人生的無常當中
就是隨喜就好

所以常常是這樣啦喔
常常宗教到最後只剩下儀式你知道

我每次都笑我媽媽 我媽媽很喜歡拜拜
初一 十五要拜 天公生要拜 媽祖生要拜
祖先做忌全部都要拜

我說媽媽 人家宗教是講 人生無常的真諦
啊你都只剩下儀式

她說 欸 有拜有保庇 嘸恁那A呷敖

我說 你這樣講我就不曉得要怎麼回答

其實喔 宗教在講的是人生無常的真諦

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了解說
人生 人世本來就是喔 人終究會死
人生只是一個過程
在過程當中尋找生命的意義

所以幫助別人就是幫助別人
不需要老是放在心上

所以這樣才能夠 自在


那 講我的故事你知道

我當過17年台大醫院外科加護病房主任
我當了三十年的醫生 我跟大家講喔
我當醫生的心路歷程

我一開始喔 我還記得我大學四年級的時候
下學期 穿上那個白袍 開始去當小醫生
當那實習醫生 我有看到病人你知道

然後我35歲就當上台大外科加護病房主任
我那時候很厲害 很有名的醫生
欸 我發現我有十幾年的時間我沒有看到病人

為什麼你知道
我只要心電圖一看 抽血結果一看
猛爆性心肌炎 或是那個病理切片一看
報告一看 我就可以下診斷

我有十幾年的時間 我沒有看到病人

我過五十歲 很奇怪 我又開始看到病人
而且還看到病人旁邊還有家屬

所以一開始當醫生的時候有看到病人
然後中間有十幾年的時間沒有看到病人
然後過了五十歲以後 我又看到病人
而且看到病人旁邊有家屬

所以喔 這個 人家說在大家面前要謙虛
但是這樣啦喔
我以前差不多跟怪醫秦博士一樣厲害

真的啊
因為葉克膜 沒有心臟 肺臟都會活啊
沒有心臟 肺臟 肝臟 腸胃道
當時人工臟器的技術
維持十幾天沒有問題啊

所以我在三十幾歲的時候喔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 忘盡天涯路
覺得自已很厲害

然後呢 到了四十幾歲的時候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有那個家屬還問我說
為什麼邵曉鈴救的回來 我們那個親戚救不回來
哇 這實在很難回答
我實在很想跟他講說 因為他不是邵曉鈴

啊怎麼回答 欸醫生每一個都救的回來嗎
那有可能 醫生是人不是神

所以喔 常常有那個家屬問我說
這個人怎麼救不回來 哇天啊 這個怎麼回答
所以我後來覺得很depression你知道

這個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後來過五十歲 也是一樣喔
過五十歲我慢慢懂一個道理

眾裡尋她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其實喔 醫生是人不是神
所以我常講一個概念你知道 醫學還是有極限

坦白講喔 按照我們當時的技術
台大葉克膜是那一年 1994
快要二十四年前 台大就有葉克膜了
你們都不曉得

人工心臟喔 我記得那一年做
我們那一年做已經很強了 那一年
阿扁當市長那一年 1998

我跟你講 你口袋有五百萬
你得心臟衰竭不會死掉你曉不曉得這件事情

其實科學的進展是很厲害的
但是後來我常常覺得說
終究常常還是有些我們救不回來

所以喔 園丁可以改變春夏秋冬嗎
沒有辦法啦 園丁只是讓花
在春夏秋冬之間 開的好看一點

醫生真的可以改變生老病死嗎
甲拚勒 我呷李講

醫生只是在生老病死之間 活的好看一點
所以有時候喔 最終你知道 還是回到人生

所以 人家說
欸柯文哲 你怎麼老是很搞笑

我跟大家講喔 這是我當醫生
當三十年的心得

人生是苦海你哉 已經夠辛苦了喔
所以喔 何妨讓大家 高興一點 快樂一點
這是我的態度

我覺得人生已經夠苦了 苦海人生你知道

啊你 已經夠辛苦了
你為什麼還要給大家 搞的大家很痛苦

所以就讓大家高興一點 快樂一點
這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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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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