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在九合一選舉大敗，台北市提名沒有與現任市長柯文哲合作，被認為是原因之一。
一般認為，民進黨與柯文哲合作破局的時間點是去年5月初一場密會，當時民進黨選舉對
策委員會四巨頭洪耀福、陳明文、林錫耀及黃承國約柯文哲在木柵相見，但隔天馬上被周
刊報導，雙方陣營都認為是彼此對外放消息，隨後柯文哲雖然站上火線到親綠電台澄清為
何說出「兩岸一家親」等說法，民進黨還是敵不過基層壓力，決定提名姚文智。但事實上
，柯文哲和民進黨無法合作，早從去年2月就看出端倪。

去年2月，民進黨台北市黨部舉辦春酒，特別邀請柯文哲參加，過去不習慣參加這種場合
的柯文哲突然答應出席，讓民進黨內部很驚訝，甚至有點驚喜，認為是促成雙方合作的好
開始。但那一晚氣氛其實相當詭異，柯文哲現身後主動高歌一曲「挪威的森林」，隨後到
台下逐桌敬酒，時任民進黨秘書長洪耀福卻技術性「保持距離」，整場春酒上，兩人沒有
同桌，洪耀福也沒有主動和柯文哲打招呼，直到柯逐桌敬酒走到場地的尾端，兩人才禮貌
性微笑點頭，互動數秒就結束。

之後就是5月初的四巨頭密會柯文哲，與會人士私下透露，當時柯文哲談話有點不著邊際
，雙方一直沒有講到問題的核心，也就是民進黨不願直接說出「想合作」，被邀請的柯文
哲也不確定民進黨到底怎麼想，雙方就這樣又錯過一次溝通機會，事後看得出來民進黨部
分人士其實有點懊惱。還有一位民進黨核心人士私下相當疑惑，反問友人，「這四個人去
談，當然就是要談合作，難道柯文哲看不出來嗎？」

打滾政壇數年之後，柯文哲不再是一張白紙，但是否看得出民進黨的心意，卻不是柯文哲
單方面的問題。一位民進黨人士形容，柯文哲與民進黨都希望談合作，可惜從來沒有在同
一個頻率上，猶如當時「四巨頭」找柯文哲談判，但柯並沒有準備充足，因此不太可能有
明確的說法，談話中就用其他的方式來轉移焦點。

那一場四巨頭與柯文哲的密會，民進黨自認給了柯文哲很大善意，但後來與會人士也坦承
，當天實在是「講不下去了」，會中一開始民進黨由林錫耀開始發言，告訴柯文哲民進黨
即將啟動提名程序了，但柯文哲聽了沒有多說什麼，隨後談到民調，柯文哲說自己也有做
民調，雙方展開一場「無焦點」對話，但九合一選舉結果出爐後，也有民進黨選舉幹部疑
問，如果民進黨真要跟柯文哲合作，為什麼不能直接講，卻要人「意會」？

民進黨是超過30年的資深政黨，一直不習慣柯文哲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但2014年全黨毫
無懸念力挺柯文哲，當時除民調機制，中央意志也說服基層，無論柯綠陣營的許多人都期
待民進黨中央能複製上次的「魄力」，卻遲遲沒有結果。

最後搶救柯綠合作的人，則是時任台北市副市長陳景峻，當時他建議柯文哲親上深綠的「
綠色和平電台」接受專訪，主動為自己曾說的「兩岸一家親」解釋，其實柯團隊內部也對
這種作法有反彈，但知情人士透露，當時柯文哲認為陳景峻是民進黨，又是深綠，若這個
釋出善意的動作真的有用，他也願意做；只是沒想到，最後民進黨還是決定提名姚文智了
。

民進黨和柯文哲最終還是沒有走在一起，彼此的心結甚至越來越深，直到這次立委補選是
否白綠合作，又在最後一刻破局，幾乎複製了上次台北市長提名「耐不住基層壓力」的結
果。緊接著就是2020總統大選，民進黨和柯文哲還有沒有未來，民進黨內部似乎不敢樂觀
，但可以確定的是，雙方已經像一對怨偶，彼此並非完全沒有好感，甚至曾經相知相惜，
但如今卻一直處在互相埋怨的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