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長柯文哲10日出席「台灣的悲愴年代－從皇民化到二二八」學術研討會，預告這禮
拜他將解決因反對前市長郝龍斌「一綱一本」遭解聘的蕭曉玲老師案，柯文哲強調，他不
認為蕭曉玲是所謂溫良恭儉讓，「可是在那個案子看到什麼？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動用
國家暴力對付你」。

柯文哲在演說中表示，台灣人因為長久以來面對的挑戰已經超過負荷的程度，因此造就長
期的苦悶，有些人選擇自我侮辱，自我批判，以求在新的時代苟延殘喘；另外一些人則投
降當庶民；他強調，台灣人有不同過去，但要走向共同的未來，因為「容忍是自由的基礎
」，他認為要一起往前走，應該要嘗試著容忍跟你意見不一樣的人。

台灣研究基金會，大眾教育基金會和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10日上午在師大舉行「台灣
的悲愴年代--從皇民化到二二八」研討會，由台研會創辦人黃煌雄進行專題演講，並邀請
柯文哲和台中市長林佳龍與談。

比預定時間稍晚些到達會場的柯文哲，一坐下來就聚精會神聽黃煌雄演講，輪到他發言時
，他劈頭就表示台灣其實從350年前就已經精神錯亂，民族英雄鄭成功，只活了39年，正
是台灣精神錯亂的代表，到底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其實兩個都是；因為父親是中國
人，母親是日本人，而且他七歲前在日本是日本人，過了七歲搬到中國，變成中國人；另
外他是海盜還是官兵，柯文哲認為，鄭成功是「領有執照的海盜」，而且鄭成功如果多活
十年，歷史很有可能會改變。

柯文哲說明，鄭成功當時在佔領台灣後，戰略上有兩個思考，到底是要西向還是南向，西
向是打回中國，南向則是進攻呂宋島；他說，如果鄭成功當年捨棄西向政策，使用南向政
策打下呂宋，歷史上就可能出現兩個中國，一個叫大陸中國，一個叫呂宋中國；整個亞洲
歷史也會改變。他強調提到這個是要表達，歷史經常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柯文哲進一步表示，因此，台灣從很早以前就精神錯亂，有時候叫台灣，有時候叫中華民
國，有時候叫中華台北，有時候叫台澎金馬，有時候叫福爾摩沙，有時候叫台北文化辦事
處......他說坦白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說，自己是贊成前教育部長杜正勝的同心圓歷史觀，站在台灣當中心，用這樣的角度來
看台灣400年的歷史；有一部電影很有名叫「悲情城市」，柯文哲說，一部電影會有名，
就是因為他符合當時人民的思考。

柯文哲說，台灣的歌仔戲很有名，但全世界有哪個地區的地方戲劇是從頭哭到尾的？只有
歌仔戲是這樣，那就表示，我們是一個「滿悲傷的民族」；另外他也說，當時的台灣民謠
「雨夜花」，「望你早歸」，「心酸酸」，「秋風夜雨」，「補破網」.....等等，為何
每首都這麼悲傷？他認為這就是反應當時台灣人心中的苦悶。

至於台灣人為何如此苦悶悲傷，柯文哲說，依照學者的歷史研究，適當的挑戰才會促進文
明，而台灣比較倒楣的是，旁邊都是太強的國家，台灣應付挑戰的程度已經超過可以負荷
的程度，因此造成苦悶。

他也說，台灣人在歷史上對這些挑戰不是沒有反抗，只是挑戰太強，反抗的很多都被殺；
柯文哲還舉了一個很有柯氏風格的例子，他說以醫學上來說，個性是會遺傳的，「比較乖
的狗和另一隻比較乖的狗交配，生下的狗會更乖。」他的這個比喻也引起現場聽眾大笑；
他面不改色繼續說，台灣人就是會反抗的都被殺了，剩下的就是比較乖的；但他接下來也
補充說「不過我是突變種。」

話鋒一轉，柯文哲說，日本統治台灣50年，卻一個神社也沒有留下，目前最大的日本式建
築就是大溪的武德殿，他說，應該是位於大溪比較偏僻才沒被拆，要是在台北市早就被拆
掉了；他說這是台灣的問題，像是國民黨來到台灣，把霧社的櫻花砍掉，改種梅花；他強
調因為台灣歷史面臨重大的摧殘，台灣人也只能自我摧殘，才能在新的時代活下去。

柯文哲再度提到自己的祖父，他說祖父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出生就是日本人並不是他的錯
，開始學習認同那個文化；但到他五十歲時，他的世界全部崩潰，所有過去相信的東西都
改變了；他說這也是每一代的台灣人，永遠都只能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自我侮辱，自我
批判，以求在新的時代苟延殘喘；另一個就是投降當庶民。

他強調，台灣的困境就是有文明無文化，就是因為 400年歷史文化都沒有延續，滿清，日
本到國民黨政府都一樣，不認同就會被殺被改變，因此造成文化沒有連續；他還舉了一個
笑話當例子，他說自己念台大醫學系的時候，有一個建中畢業的同學，他知道中國的黃河
長江的地理位置，但卻不知道宜蘭和花蓮哪個在北邊，柯文哲說，就是因為做為台灣人，
長期都是不敢知道，何必知道，不用知道，或從來不想知道太多台灣歷史。

柯文哲說，面對問題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台灣有不同的過去，但終究要走向共同的未來
；因此還是要有一個新的想法；他再度提到之前曾經對媒體說過的例子，他說2014年有兩
部受矚目的電影，一部是「KANO」，另一部是「軍中樂園」；他說當時和外省第二代的文
化局長倪重華一起去看「KANO」，結果倪重華對於那個時代大家都講日語這件事相當驚訝
；後來去看「軍中樂園」的時候，旁邊坐的是姚立明，姚立明邊看電影一直哭，因為那是
他爸爸的故事，但柯文哲說自己卻感動不起來。

因此他強調，台灣人有不同過去，但要走向共同的未來，因為「容忍是自由的基礎」，他
認為應該要嘗試著容忍跟你意見不一樣的人；尤其進入一個新的時代，這是必須去做的；
他還趁勢預告這個星期將要解決北市中山國中音樂老師蕭曉玲解職案。

柯文哲強調他不認為蕭曉玲老師是所謂溫良恭儉讓，「可是在那個案子看到什麼？就是看
你不順眼，我就動用國家暴力對付你。」，柯文哲說，即使很多人不喜歡他的做法，他還
是會堅守程序正義；容忍是自己要求自己，但遵守程序正義則是法治的層面，希望在容忍
和遵守程序正義的中間，台灣可以減少內部分裂，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