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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自閉症)律師禹英禑成長記

我標題不想要用律師, 也不想用自閉症,
而且用了據說是韓文劇名的原意: 奇怪,
因為, 我想這是這部劇想要表達的核心:

這不只是一個自閉症的故事, 因為
這既不(只)是要告訴你自閉症的樣貌,
也不(只)是要宣導如何適應自閉症患者,
而是要

讓每個觀者都在禹英禑身上, 看見奇怪的自己.


 在團體生活上, 因為意見不同而不敢發聲偽迎合.)


指出自閉症患者與常人並無絕對分野.
---換言之, 他們"奇怪", (如藍色小鴨奇特古怪)
       但絕不是"異類". (藍色小鴨也還是鴨子)

(太守美跟她兒子都有整齊強迫症,
 但他們都沒有被當成自閉症患者.)

(禹英禑在意司/私法的差異, 被喝斥白目;
 但法官在意相同事情, 前輩律師就只能虛心受教.
 如果事情真有是非對錯, 怎麼會換人說就有所不同?
 所以是法官白目? 還是前輩律師對後輩太過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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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

本來只能被霸凌,
到了高中的時候,
懂得巴著肯保護自己的同學
(同學也不是喜歡英禑, 就是個善良的怪咖)
有了生存之道.

董格拉米在跟禹英禑相熟前,
在班上也是個邊緣人,
從劇情來看, 她並不是為禹英禑調整,
而是她自己就是某種程度的怪咖,
頂多是個社會化(掩飾)得較恰當的怪咖.

大學時的春日暖陽
是怎麼來的就不清楚了.
春日暖陽就不是怪咖了,
而是跟禹英禑一樣的學霸.
(永遠的第二名...)

所以禹英禑的友情不再只是
邊緣人的取暖大會,
而是勢均力敵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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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

就算在學成績卓越, 但自閉症狀態,
無法順利進入任何一間公司就職.
在不知情中靠關係走後門成為簽約律師.

走後門的禹英禑連一道旋轉門都無法跨越.
先是濬浩教她怎麼做, 陪著她走過,
但後來還是要靠春日暖陽等旁人固定旋轉門.
直到劇中最後一幕, 禹英禑第一次,
自行獨立成功穿越旋轉門.

雖然還是白白多繞了一圈,
但確確實實是靠自己的能力跨越.
呼應著禹英禑終於成為汪洋的正式律師.

跨過旋轉門的禹英禑遇見來打招呼的濬浩,
她瞬間理解她新認識的心情, 叫做: 欣慰.

欣慰, 是什麼意思?

我感覺是:
在經過千辛萬苦之後,
終於實現理想的心情.

這一幕作為結尾, 象徵禹英禑
開始可以獨立作為一個社會人,
與濬浩相遇.

總是照顧禹英禑的上司鄭律師
是否會回任, 則是一個開放結局,
暗示著禹英禑已經成長到
即使沒有特別有人性的鄭律師作上司,
也能好好在職場立足了.


雖然入職時, 汪洋代表
可能有為了握有太守美把柄而錄用她,
(我覺得她也是因為想照顧學長的女兒)
但最後簽約為汪洋的正式聘用律師時,
禹英禑做為把柄這件事已經不在考量內,
所以也算是為禹英禑的入職平反:

即使她失去了"身分"這項利用價值,
她身為"律師"的價值得到充分認可.

(所以權辯會去職嗎?
 當初有集權辯說, 他們同期,
 誰能否留任, 是競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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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

再也沒有比貓與貓奴更好的比喻了.

想像中, 倉促要收尾的愛情進展,
無論台詞場景怎麼安排,
無論繼續交往或分手,
都會有種硬要倉促爛尾的遺憾.

可是我被貓與貓奴的比喻說服了.

作為貓的禹英禑, 她無法更配合別人了.
這樣有權利資格能力戀愛嗎?

坦白說, 我本來是比較偏向"沒有"的.
不是想否定自閉症患者的感情權利,
只是理想上, 總覺得愛情本來就是互相,
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或被照顧.

可是, 作為一個心理上的貓奴,
(我養的小倉鼠也不太能撫摸...)
在這個比喻中完全被說服了.

即便你有個我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
可是你在身邊, 就是我想要的事情.
(隱喻腦是感性的, 現實挑戰被我拋諸腦後.)

可惜我沒有禹英禑可愛跟厲害,
不然我也好想要有個
不需要我勉強自己去配合就愛我的貓奴喔!

"不是單戀貓咪的貓奴. 因為貓咪也愛貓奴."
這是最感人的告白了.

以前, 我很想要養一隻貓;
現在, 我更想要一個貓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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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

禹英禑從來沒有直接稱呼太守美"媽媽",
只有說過類似"我的母親"這樣間接的認可.

她既沒有因為心裡埋怨糾結而否定親子關係,
但也沒有帶著渴望接納的心情呼喚她母親.

那種感覺就好像...太守美是她的"前男友"?
不可抹滅, 仍會牽掛, 但不再表現感情的關係.

弟弟來拜託英禑時, 一開始只是表明身分,
在其後的對話中才很自然地稱呼她為"姊姊",
反而可以感覺到, 弟弟是很真誠地把她當姊姊依靠,
而不只是來攀關係套交情的世故油條.

英禑在聽到這聲"姊姊"時,
百感交集地抓了抓胸口衣領,
那是比"太守美作為她媽媽"更真誠的感動,
所以英禑也在最後一刻拼命捍衛"弟弟的名譽與自尊".
(是知錯能改的自首者, 不是畏罪潛逃的金湯匙.)

禹英禑與媽媽和弟弟的互動,
是這集讓我最感動的地方.

而終究還是善良溫柔的汪洋代表,
接受了可能會報仇失敗的荒謬提議,
只僅僅讓太守美未能如願高升,
卻沒能如自己預期地讓太守美身敗名裂,
是受到禹英禑想要保護弟弟的那份感情
的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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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禹英禑.

雖然我們多數人沒有自閉症,
可是也可能會有像禹英禑的時候.

身為大團體的邊緣人.
在適應社會和背叛自我價值間掙扎.
在愛情中自卑與懷疑自我價值.

在禹英禑跟鄭辯請教利害衝突如何抉擇時,
鄭辯告訴她自己會怎麼做,
顯然這個答案讓禹英禑很失望.

鄭辯接著說:
可是你不是鄭明錫, 你是禹英禑.
你可以做自己的選擇,
我只會對你的答案保持好奇心.

這就好像在說:
即使逆風而行, 你還是可以做你自己.

春日暖陽對權變說:
你可不可以試著當個傻瓜?!
不要總是算計著利弊得失.
因為, 我比較喜歡那樣的男人!

確實, 權辯太懂得"權(衡應)變",
可是, 在迎合社會的時候,
我們也冒著失去自己本心的風險.

自閉症之所以討人厭, 是因為"講不聽".
可是...如果我們也能學習這種"擇善固執",
或許, 能更真誠地活出自己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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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訴諸感性又不失理性的劇本.


春日暖陽對權辯訴諸感性:
放掉權謀, 當個傻瓜!
因為我喜歡那樣的男人!

但他們真正這麼做的時機,
是在自己頂頭上司兵敗如山倒,
退無可退的時候
---所以並沒有過度浪漫, 而是經過權衡.
(權衡法官的思路跟禹英禑雷同.)


禹英禑對太守美訴諸感性:
繼續當兒子心目中那個明是非的好媽媽!

太守美如果就這麼被感動,
突然毀人設, 就太爛尾了.

太守美顯然是經過權衡的.
她知道汪洋代表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她自己不承認, 就是被汪洋代表抖出來.
那自然是自己承認更好.

所以她的檯面發言還是充滿謊言,
可是她兼顧了她"現實的性格/人設",
也兼顧了"回應子女期待的角色",
即使退選, 在全體民眾面前也不失體面.


雖然13-14集的時候,
我非常不能接受春日暖陽配權辯.

不過後期沒有更明確的
"交往"或"關係確認",
而只是停在"曖昧",
這讓我覺得在容忍範圍.

而這項令我略為不悅的安排,
是為了後面的鋪墊:

權辯受到春日暖陽的感召,
改"邪"(?)歸正.

這個鋪墊雖然是在13-14集後,
就可以預知的編劇意圖,
但編劇把這個項目編排得
令我覺得瑕不掩瑜,
或說這是一個很值得的"犧牲".


我喜歡的不是"權辯受到春日暖陽的感召",
而是"我們是靠著自己在意的人形塑自己".

權辯作為一個剛踏入社會的職場新鮮人,
為適應社會而歷經價值觀擺盪卻又極具可塑性,
正適合用來代表每個快握不住初心的自己.

沒錯, 就連我討厭的權辯,
也是編劇用來讓觀眾反思自己的隱喻.
而且即便我不喜歡他, 我也被編劇擺平了.

因為我們所在意的人,
不只想要我們成功,
更希望看到我們的善良,
所以我們沒有成為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我們成為了一個有美好品格的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太守美的兒子特別失望;
他當然不是失望"自己犯罪也不用坐牢",
他失望的是:

我在意的媽媽 (太守美),
她對我的期待, 已經扭曲變形了;
某方面來說, 就是媽媽已經不乎我了.

因為兒子的心地還是善良的,
而那個善良的自己破滅了, 媽媽也無所謂,
那幾乎就等於, 自己破滅了, 媽媽也無所謂!!

對一個孩子來說,
自己怎樣爸媽都無所謂,
那真的是最可怕的事情
---等於你根本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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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集以前的權辯, 我當然是討厭啦!
尤其是冒名寄出違反律師法的資料,
還有找太守美交易那些行徑.
(網路爆料還在我接受的範圍)

但坦白說, 就算是那樣的權辯,
手段應該也沒有太守美骯髒的.
畢竟權辯只是剛開始黑化,
比不上完全進化(?)的太守美.

太守美"搶走"汪洋代表的男友,
可以讓待人溫和寬厚的汪洋代表記恨如此,
恐怕絕對不是男友變心這麼單純.
太守美恐怕也不會是為了愛情,
才會跟汪洋代表的男友在一起.

太守美的兒子犯罪後找警察自首,
還能被太守美搓湯圓變成完全沒事,
可以想見藐視法律跟動用關係是慣例.

如果說黑化的權辯很噁心 (沒錯~),
其實, 那也是我們該對太守美有的心情,
那麼, 汪洋代表的復仇心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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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感覺有點不現實設定是

太守美跟太守美的兒子
都有把東西排整齊的強迫症.
(然後也都很聰明---太守美基因真強大.

不過太守美的兒子
並沒有明顯的自閉症傾向.

我記得, 一般來說,
男性比女性有更高的自閉症比例.

不過也有一說是,
女性相對較擅長社交的能力,
可能讓女性自閉症患者沒有被診斷出來,
或者即使有症狀, 也相對於男性輕微.

但這邊, 身為女性的禹英禑
症狀比身為男性的弟弟明顯多了

(好啦! 我知道這不是劇本重點...)
(但我就是有個強迫症想指出這一點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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