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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郵發表一篇深度報導
採訪了許多烏克蘭和歐美的將領、官員和官兵
試圖揭露更多關於烏軍九月哈爾科夫攻勢的內幕

我大致翻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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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軍的瑟爾斯基上將在八月下旬就已經積極籌畫在哈爾科夫發動猛攻
他召集幕僚和各旅部高層，花費很多時間研討策畫

當時俄軍過度自信，認為伊久姆地區和鄰近的俄國別爾哥羅德州，
已經好幾個月都是俄軍重兵雲集、處處設防的重點部署區域，烏軍不敢進犯
事實上烏軍基層也確實有這種既定印象

然而俄軍在頓巴斯攻勢受阻之後，伊久姆周邊原本部署有24個BTG(約18,000人)，
到了八月已經只剩下一半左右，而且最精銳的單位被抽調去赫爾松
烏軍和美軍的情報準確判斷到情勢有所變化

瑟爾斯基原本奉命發動牽制攻擊，阻止俄軍集中赫爾松，
但是他熟讀戰史和兵法，知道次要的攻擊也可以轉變為主要攻勢
他規劃要閃電進擊，第一天就要衝刺越遠越好，要一口氣撕裂並迂迴俄軍，
如果太過拖沓，俄軍可能從本土投入增援夾擊進退不得的烏軍前鋒

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烏軍的蘇系炮彈已經所剩無幾
但是北約軍援的重裝備雖然持續湧入，卻依然不敷所需

烏軍冒險把部分精銳從東線的重點戰場抽調出來
並且讓準備投入攻勢的每個打擊旅都編入至少八門M777火炮
有些旅的M777直到進攻前一天才抵達
各個打擊旅也都配發了更多的無人機來提高偵查和炮兵精準度

烏軍負責飛彈與炮兵訓練的Andriy Malinovsky少將對於作戰的炮彈消耗頗為憂慮
烏軍只有數萬發炮彈，但是如果變成遷延長久的會戰就可能需要十萬發以上

事後證明，烏軍在攻勢前五天內就發射了約32,500發炮彈

幸好，美軍和烏軍到了秋季已經達成較高的合作與互信

對烏軍而言幸運的是，俄軍的體制過於官僚，因此並未對相關情報有任何反應
美軍懷疑俄軍高層並未認清哈爾科夫戰線的脆弱，或是缺乏可供運用的兵力

烏軍在進攻前也把浮橋運來運去，左欺敵右欺敵，假裝要正面強攻伊久姆
實際上卻是要避實擊虛，衝入伊久姆西北30英里的方向

瑟爾斯基上將在八月中旬向澤倫斯基會報，提出說可以用極少傷亡收復大量失土
澤倫斯基對此計畫予以核准

烏軍在九月六日凌晨三點半開始進攻，矛頭是第25空降突擊旅，
他們用多個縱隊前進，每個縱隊有三輛步兵戰鬥車


烏軍第25空突旅在攻勢第一天就同時猛攻俄軍的所有前線陣地
俄軍驚惶失措，防線被突破後軍心大亂而潰退
烏軍成功於第一天突破達11英里遠，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烏軍第一天傍晚推進到Volokhiv Yar，這座漂亮的小鎮坐落於山谷之中，
是連通伊久姆和巴拉克利亞的關鍵地點
居民們描述當天清晨就已經有俄軍坦克駛入小鎮，俄軍士兵已在討論如何逃亡


所以烏軍要直搗城中

烏軍抵達伊久姆市區時，俄軍已經在全面潰退、四散奔逃做鳥獸散
烏軍幾無面對抵抗就收復市中心，並發現俄軍丟棄大量坦克、火炮、彈藥與燃料等
俄軍在城內囤積軍備頗多，本該足堪一戰
然而俄軍士氣盡喪，即使是城內的主力部隊也知道後方無兵可調，外無援兵
烏軍雖然對作戰計畫很有信心，仍對俄軍崩潰的速度感到詫異

攻進伊久姆的烏軍很快就設置星鏈
有一名戰車兵Oleh隨即聯繫仍在伊久姆以東75英里的斯塔洛柏斯克的父母
他的父母告訴他說斯塔洛柏斯克的俄軍正規軍已經潰逃，城內由偽軍把手哨站
兒子則通知父母說自己才剛大獲全勝，不日就會攻回父母身邊

不久之後，普丁就發表演說，宣布局部動員，並且威脅要動用核武
另一方面，澤倫斯基則是親自抵達伊久姆視察和慰問官兵

烏軍前鋒在伊久姆停了到九月中旬，而後繼續往東南方推進，
進入頓內茨克州，試圖收復利曼
然而路上開始遭遇俄軍頑強抵抗，在一次交戰中被三輛俄軍坦克伏擊
前述戰車兵的單位有五人陣亡、十二人受傷，有一名苦戰四小時的排長被破片傷及下顎
烏軍激烈交戰後才奪下這座村莊，進攻速度明顯開始減緩

Oleh在2014年的時候才13歲，住在盧甘斯克州，
雖然頓巴斯有較大的親俄族群，但是他一直堅定支持烏克蘭獨立
他在九年級(國三)選擇報考附近的軍校，後來又入學敖德薩軍事學院的空降突擊系
他才讀了三年半，戰爭就爆發，他們軍校生都被動員到前線作戰
他先是當排長，後來晉升連長，很多士兵年紀都比他大

烏軍途經Korovii Yar向利曼推進，雖然利曼的俄軍也幾乎被包圍，
卻進行頑強的抵抗，和伊久姆大相逕庭
烏軍回憶進攻利曼的時候，俄軍炮火極為兇猛，戰鬥相當激烈
當時俄軍幾乎被包圍，退路只有一條缺乏掩蔽的道路
有天晚上烏軍聽到有很多車輛聲音，因此猛轟俄軍唯一的退路
隔天烏軍就收復了利曼

烏軍收復利曼之後，迄今已經繼續往東推進17英里遠，剛剛進入盧甘斯克州
俄軍也已經開始部署動員兵到前線，此地距離Oleh的老家只剩36英里遠
Oleh表示雖然仍有很長的路，但是烏軍持續推進，他難掩激動

相較於哈爾科夫而言，烏軍進攻赫爾松卻是非常艱難
俄軍部署大量塹壕陣地，南方的田野也缺乏掩蔽，水渠則形成天然的障礙
俄軍在此地也部署最精銳的部隊

指揮南方烏軍反攻的Andriy Kovalchuk少將表示俄軍埋設非常多地雷
每一批俄軍到達就多埋一些地雷，多到連俄軍自己都不知道數量
此使烏軍進展相當緩慢

烏軍在夏季原本計畫反攻整個南方，包含從紮波羅熱州切斷俄軍的通往克島的陸橋
但是英軍和美軍協助進行的模擬兵推顯示，烏軍的戰力和彈藥庫存不足以達成作戰目標
而且烏軍的前鋒可能陷入俄軍從克里米亞和俄國本土的包夾之中
美軍官員表示烏軍很聰明，接受現實的考量並調整作戰計畫，決定改為集中打赫爾松

烏軍試圖把赫爾松西岸的俄軍切割開來並完全殲滅，而不只是收復西岸土地
倘若烏軍未能得手，只好下修目標為迫使俄軍撤離，
要讓高達25,000人的西岸俄軍因為戰鬥難以為繼而被迫撤退

俄軍橫跨聶伯河的主要補給線有三條
安托諾夫斯基橋，安托諾夫斯基鐵路橋，以及新卡霍夫卡水壩的道路

雖然烏軍用海馬斯猛轟兩座橋梁，致使俄軍無法使用橋梁運輸
但是俄軍仍不斷建立補給線、維持補給暢通，烏軍難以徹底切斷俄軍交通

烏軍曾計畫要洩洪來摧毀俄軍退路，並且嘗試性的先用海馬斯打水壩的一座閘門
實驗是成功的，但是這被視為不得已的最後手段

烏軍第35海陸旅的一名32歲連長Yurii回憶，烏軍突破赫爾松俄軍的第一道防線後，
隨即面對第二道防線，戰況非常艱難
俄軍的飛機投下高爆FAB炸彈，威力強大，兩百公尺外都能感受到衝擊波
但是Yurii的所部一開始並沒有能夠抵禦俄軍軍機的武器裝備

烏軍試圖往南推進、切割俄軍陣地並推進到能夠用火炮打擊新卡霍夫卡水壩的位置
但是戰鬥損失非常高昂，大量裝甲車輛被擊毀
烏軍醫官後來只能用皮卡、甚至是俄國汽車在俄軍炮火下冒險載運傷員
Yurii說他麾下的戰鬥醫官就被射入車內的破片所傷，那輛車所有玻璃都被打破了，
但他們只能繼續用破車來疏散傷兵

烏軍在十月逐漸穩固陣腳，Yurii也進入Davydiv Brid拍照慶祝

雖然部分烏軍認為俄軍在入冬後會愈發難以抵禦，因為落葉後遮蔽減少、河面會凍結，
然而基輔當局對於烏軍的赫爾松攻勢進展不滿意，因此決定撤換Kovalchuk少將，
改派Oleksandr Tarnavsky准將，他是瑟爾斯基上將在哈爾科夫攻勢的副手

為了避免敵方用於宣傳，烏軍並未公開換將，只有暗中告知美軍

此地是開闊的田野，沒有樹林掩蔽，且有水泥造的灌溉水渠
他認為俄軍一定想不到烏軍會選在這個地段發動主要攻勢



烏軍第59機步旅官兵的作戰經驗較為遜色，只能善用創意來彌補
包含改裝大疆無人機，讓無人機可以飛到以往的四倍距離(13英里)
他們用無人機投放原本用於天然氣的臭味劑到俄軍戰壕裡面
他們也使用取自香菸走私販的無人機，改裝成自殺爆炸無人機

其中一名烏軍排長Yevhen Ignatenko士官長是赫爾松本地居民，
以前是運輸糧食的船運商人，以及當地的從政者
他善用自己對赫爾松地區的地理知識，以及聯絡位於敵後的線人網路
使烏軍能盡可能找出進逼赫爾松的方法

烏軍在11月九日推進到Zelenyi Hai，得以開始炮轟赫爾松市區與渡河點，
但是當時俄軍已經開始撤退了

Sukharevsky上校說烏軍的成功得力於西方軍援的火炮、精準彈藥與遠程火箭炮
因此能夠消耗到俄軍彈藥不足且難以補給

不過俄軍仍成功撤離大部分兵力
烏軍稱原因主要是大量的地雷，有些地段每隔一公尺就有一枚、還埋了三道，
或是綁在道路上的細線上面，有些佈雷的手段是烏軍未曾想過的
此使烏軍難以快速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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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今天才有美國軍售佈雷車的新聞
這篇報導提到俄軍鋪設大量地雷，使烏軍難以推進，是很值得參考的

另外就是烏軍在猛攻時，五天就打了三萬多發炮彈
炮彈的存量看來是非常重要的議題
海馬斯和火炮的精準打擊也是(包含無人機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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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give in. Never give in. Never, never, never, never—in nothing, great
or small, large or petty—never give in, except to convictions of honour and
good sense. Never yield to force. Never yield to the apparently overwhelming
might of the enemy.
        ~ Winston Churchill, Never Give In, Never, Never, Never,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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