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這藝名帶有點諧音關係，的確，他幻想著成蝶，卻徒有美麗的外表，他只不過是
被繡在衣上之蝶，永無展翅之日，隱隱的透露了他無法成為「天生的蝶」，無論怎麼幻
想，也敵不過現實。

這二者都是溫暖的象徵，對於母親的不諒解全在大袍上，用火狠很的燒毀，但在後又有
師哥隨即遞上的棉被，巧妙的說明了母親的地位被取代，在這之後菊仙多次替他披上衣
袍，總是用「謝謝菊仙小姐」褪下，從一而終的形象在這裡非常明顯，他只認定師哥，
也只有詩哥才能給他這般關愛。不過，蝶衣還是有接受一次菊仙的溫暖，在蝶衣戒鴉片
恍惚之時，卸下心防，蝶衣基於失母；菊仙基於失子，二人惺惺相惜，互補不足。

一但當了角兒，多少糖葫蘆都不是問題，但成角的路卻是百般艱難。小癩子想到自己將受
挨打，無法承受的情況下吞下所有糖葫蘆，這一顆顆都是成角的夢想，他在夢幻中實現了
，卻在現實中破滅。

「霸王要有這把劍，那你就是正宮娘娘了。」劍不斷在劇中出現，劍通常是男性象徵，
在這也暗示了蝶衣被去掉的小指，試圖用劍得到滿足，然他無法與劍並存，正因為他已
人戲合一，認定自己是女人，劍為英雄所有，因此這把劍連同情感一同寄託在小樓身上
。可惜小樓卻不珍愛這把劍，定親之夜，蝶衣捨身求劍，卻淪得自演貴妃醉酒。直到菊
仙捧劍請四爺救蝶衣說出：「劍找到正主，我就放心了。」讓四爺有自為霸王的錯覺，
同時想卸下小樓與蝶衣兩者間的關係。只是蝶衣二次贈劍，此時的小樓在賣西瓜，已無
大王之姿，蝶衣依舊用這把劍將兩人繫在一塊，直到遭受批鬥，親眼看見小樓將劍投入
大火之中（與丟母親衣袍呼應）證明情感的失去，終究心死開始批鬥，菊仙態度趨漸軟
化奮不顧身撿起，試圖維護他們的情誼，可惜霸王在現實中卻是如此無情，不斷與他人
割離，最後菊仙自我了結了生命，而這把劍在１１年之後，也帶走了蝶衣。懦弱的霸王
對上霸氣的劍，相當諷刺。

魚缸裡的金魚看似快樂消遙，實際上代表著一種囚禁，有形與無形、現實與想法都遭到
束縛。隔著屏風抽鴨片的蝶衣，半帶透明，屏上金魚優游之貌，美麗卻無生命可言；而
有生命的金魚活在魚缸之內，水卻相當混濁。魚水常被拿來形容歡愉之事，可憐蝶衣只
能隔著屏風，與外界分割，以抽片幻想能夠與師哥過正常感情生活。

畫眉最能代表其夫妻之情，而蝶衣將自己的情感一筆一畫的建構，卻在菊仙介入之後改
變了，好一段時間都由菊仙替小樓上妝，蝶衣在被批鬥之前，還是未因前事有所更改，
一心一意的替他化妝。

對菊仙來說，身為一個妓女，感情終究是不被祝福的。所以菊仙對婚姻有所幻想，而小
樓宣布娶她進門時，一身新娘衣是她這輩子最滿足的事，這件衣服到了文革破四舊，終
也不捨燒毀，那是她人生中的最高點。自殺前的她，離去時對蝶衣回頭兩次，欲語又止
，也許對蝶衣有所歉意，更或許同是被拋棄之人的無奈，離開的她就像新婚那天一樣，
要做最美、最幸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