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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到了現場，
消防隊已經撤得差不多了。
我溜進封鎖線，
走到人群早已散去的車頭邊，
看著散落一地的控制介面。
這時一個消防弟兄走過來對我說：
「他的帽子還在裡面，
你幫他拿一下好嗎？」
我從大開的客室門爬上去。

這樣的車門我爬過不知幾次，
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好爬，
卻也從來沒有一次覺得裡面這麼深。
我彎腰進入變形的通道，
在原先的駕駛座左後方找到了帽子。
奇蹟似的，
裂口透進的異樣光亮中，
帽子端正的放置地板，
除了表面有些沙土，
其他一切完好。

我雙手捧著那頂帽子走在軌道，
心中百感交集，
其中有個想法是──
哪天是否會有人這樣拿著我的帽子？

下午我們把師傅的手提包跟帽子整理乾淨，
找了一只箱子裝妥，
由另一位住附近的同事駕車載我將箱子送到楊梅，
交給一列南下ＰＰ寄給彰化。

蔡師傅，說真的我並不認識他。
只依稀記得在新竹的簽到簿上看過這名字。
這是我所能為他作的唯一一件事。
希望這頂帽子已經平安交到家屬手中。

不要問我是誰，
我只是坐在R156助理側那個無名小卒。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渺小。

不過，明天，234次，
我將戴著同樣的帽子，
坐在一模一樣的位子，
已經重覆跑了不知幾回的車次，
我想，應該還是會用一樣的心情去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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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助理：閉塞注意！
機車長：不要亂喊，那個是路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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